梓春也非什么都不懂的人,想到外头的御林军,随即认真的点了点头。

若皇上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娘娘腹中子嗣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如此一想,她心头也多了几分凝重。

纵然喝了碗安神药,宁栖依旧半宿没有睡着,她们皇上一如既往的心狠,狠到为了目的,然不顾自己会不会伤心过度而伤了腹中孩子。

或许在他眼中,自己就不会难过。

她也这样以为。

可是好像不是这样。

哪怕明知道这很有可能是假的。

次日醒的很早,莫名就失去了困意,等唤人进来时,依旧是一张张神情凝重的面孔,很显然,她们皇上依旧没有消息。

窥见她眼下的青色,梓春一边替她梳发,忍不住轻声道:“皇上吉人自有天相必定会平安归来,娘娘若是不保重身子,等皇上回来看到必定会心疼。”

一边戴上耳坠,宁栖定定的望着镜中的自己,目光平静,“悬崖上有一座桥,桥边是高高的护栏,若让你一人走过去,你会害怕吗?”

梓春愣了愣,低头不语。

娘娘既如此担心皇上,为何平日总是一副淡淡的模样。

听闻太后至今昏迷不醒,宁栖觉得自己需要去看看,她也不明白,既然太后如此担心儿子,为何平时还如此偏心。

有些遗憾错过了便是一辈子。

是啊,有些遗憾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刚迈入布满药味的内殿,里头是低声议论的太医,一个个面露难色眉间紧蹙,待看到来人后立马屈身行礼,“微臣叩见皇后娘娘!”

宁栖摆摆手,一边看了眼床榻上气色极差的人,示意他们出来说话。

杨院判也在,只是此时面上也是忧愁,“启禀皇后娘娘,太后就是忧心过度,加上头疾复发才会昏迷不醒,这时也只能慢慢调理,还是需要太后自己放宽心,不然服太多药对身子也不好。”

闻言,宁栖顿了顿,“太后这头疾多久了?”

想了会,杨院判才不确定的道:“怕有二十几年了,一直都是老毛病,太后娘娘又郁结于心,所以一直未曾根治。”

二十几年那就太后刚入宫的那段时间,不过也是,身为皇后,每天看着丈夫流连在三千佳丽中,还有一个威胁她位置的贵妃,想来没有人会不郁结于心。

这样一想,宁栖突然觉得太后熬到也不容易。

内殿中伺候的只有太后的贴身嬷嬷,看见她过来,还犹豫了会,“娘娘怀着身子,这里病气重,可莫冲撞了龙嗣。”

虽然她也不喜欢这个皇后,可对方腹中可是皇上唯一的血脉,这个才是最为关键的地方。

“本宫没有那么娇弱,待在椒房殿也是闲着,不如陪母后说说话,免得她太过担忧而伤了身子。”她神色如常。

嬷嬷狐疑的看了她眼,也分不清她这话是真是假,太后先前可反对过皇上立后,这时怎么可能会关心太后。

恰好这时病榻上的人也悠悠转醒,倒是一眼就看到了那边明媚娇艳的女子,不由让她联想到记忆中的贵太妃,可是贵太妃是个柔弱的性子,得知孩子没有保住,自己也随之大出血跟着去了。

但是眼前的人不同,她只是看着柔软,实际却聪明沉稳,无论何时从来不会越矩。

“哀家有病气,你看过了便就走吧。”

老人声音气若游丝,还咳嗽了几声,宁栖端过一杯温水走上前,眉眼柔和,“并非臣妾执意留下,只是皇儿必定也很担心她的皇祖母,母后若是不好好保重身子,日后如何能看着孙儿长大成人?”

呼吸仿佛顿了顿,太后定定的望着眼前的人,任由其将自己扶起来,半响,她才收回视线,张嘴被喂了好几口温水。

看着这一幕,嬷嬷也是神色怪异,慢慢还是退了下去。

她仿佛明白了皇上为何执意立皇后为后。

内殿中很静,其中夹杂着几声咳嗽,又被喂下一碗药后,太后才目光空洞的看着窗外。

“皇帝还没有消息?”

宁栖低下头没有说话,只是从桌上端过一盘蜜饯。

望着那盘蜜饯太后突然愣了愣,视线也渐渐落在她身上,“你不恨哀家?”

四目相对,宁栖忽然勾了下唇角,“臣妾有名姨娘,自幼她便苛待臣妾吃食用度,但臣妾从未向父亲告状,等臣妾入宫后,姨娘才向臣妾认错,是不是真心的不知道,但臣妾也未与她计较过什么,母后可知为何?”

太后没有说话,只是皱了皱眉,换作她年轻时的性子,必定将那人抽筋剥皮。

“姨娘虽然待臣妾不好,可对父亲却是一心一意,臣妾若是与父亲告状,父亲纵然会为了臣妾责罚姨娘,可也会伤了父亲与姨娘的情谊,而且也会导致姨娘更加厌恶臣妾。”

“其实臣妾心里多少还是想过报复她的,可直到父亲出事,姨娘因此而病倒,什么怨恨又怎比得上一家人安乐重要,若因私欲臣妾责罚姨娘,牵连庶妹,父亲也会因此而难受,一家人支离破碎,这并非臣妾想看到的场面。”

“若是姨娘没有愧疚,她便会日日担忧臣妾会不会报复她,若是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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