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简穿了一身黑色风衣,脚下是皮质长靴,修身长裤将那双腿勾勒得又直又长,如挺拔修竹,看一眼就移不开眼睛了

他伸出手哈了口气,眉头紧紧皱起,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走了一会儿,在街道的拐角处停了下来。他看了看腕上的表,又抬头看了看未明的天空,似在等什么人。

晚春的清晨还是有些冷,呼出去的热气都成了白雾,丝丝缕缕地像是烟圈,让人联想翩翩,傅行简伸手往兜里掏,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他忘了带烟出来了,真是流年不利,傅行简看着这阴晴不定的鬼天气,有点后悔答应那人今天约着出来了。

但,他也没等多久。

不过片刻,街角缓缓驶来一辆黑色迈巴赫。车窗降下来,一张俊美无铸的脸露出来,朝他笑得灿烂,“等久了吧,上来。”

那沉沉的声音传过来,语调和缓,是骆倾寒。

傅行简白他一眼,并不理他,径直拉开车门在副驾驶坐了。车里暖和融融,还带着清淡的柑橘调香气,冲淡了因为暖意带来的头昏脑涨的感觉,一切都在舒缓着人糟糕的心情。

傅行简靠在座椅上,阖眸休息着眼睛,问他,“说吧,找我做什么?要去哪儿?我没那么长时间陪你耗,下午就回公司。”

“老同学,那么久不见了你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真让人有点伤心。”骆倾寒这样说着,但声音里可没有一点伤心,反而一反在外面的冷漠作态,笑意吟吟,“先去吃个早餐吧,今天起那么早,你肯定还没吃呢。”

“你怎么知道?”

傅行简抬眼看他一眼,感觉腹中空空,确实是有点饿了。

他昨晚就草草吃了几口,胃口不好,今天又早早地起来赴约了,也没想着要吃东西。

骆倾寒挑了下眉,看着他俊朗的侧脸,道,“我跟你同学四年了还能不知道么?你的早饭可几乎都是我给你带的,要是我不带的话,你估计能睡到吃午饭的时间。”

“呵。”

傅行简嘴角翘了翘,看着仍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眼角却弯了弯,“是你非要带,我逼你了吗?每次买两份又吃不完,还不是求我帮你。”

想起以前在大学的时候,男生之间都很和睦,没那么多吵吵闹闹,就算是有什么矛盾,也是能动手的绝不动口。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火气来得快消得也快,打完了反而感情更好了。而傅行简就是他们那个宿舍,乃至整个楼层,整栋楼绝对的大哥,跟他动手的人从来没有打赢过的,无不是丧权辱国地被迫签订了不平等条约,乖乖地给傅行简当小弟。

骆倾寒和傅行简是同一届的校友,专业不同,只是在同一楼层。

骆倾寒的风头不小,刚入学就被封为了校草,因为还是个alha,受到了校女生兼oa的关注,高傲得不可一世。而傅行简也是他们那个系的系草,本来两个人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不知道怎么就碰上了。

傅行简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因为什么事儿跟骆倾寒对上了,那时候骆倾寒还冷冷地,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的样子,傅行简气不过有人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动起手来把人揍了一顿,就把他弄得乖乖的了。

傅行简那时候避着他让他带一星期的早饭,骆倾寒应下来了,谁知道后来的将近四年里,他的早饭都让骆倾寒包了,还每天拉着他一起晨起去跑步。可以说,傅行简能有如今的身材,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骆倾寒。

骆倾寒对他颠倒黑白的话向来没什么办法,只是摇摇头,道,“我是说不过你的。”

两人许久没见了,再见却还像从前一样毫无罅隙,傅行简看到旁边有眼罩,便摸来戴上了,将座椅调整到了舒适的程度,声音懒洋洋地如清晨第一缕刚照射的阳光,“我补个觉,一会儿到地方叫我。”

对骆倾寒很信任的样子,一点不设防。

骆倾寒看着他,笑了笑,问,“你就不怕我把你带到沟里去?”

“你没那胆子。”

傅行简回了一句,偏过脸,食指竖在唇上轻轻嘘了一声,“好了,闭嘴,别吵我。”

骆倾寒深深地看他一眼,琥珀色的眸子深邃难明,然后移开视线,默不作声地开始开车。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骆倾寒的心情却不能平静。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在毕业之后单独和傅行简相见,以往,要么是他没空,要么是傅行简没空,两人很少约到一起。而现在,感觉到旁边坐着那人,对自己还这样毫无防备、任由宰割的样子,骆倾寒只能在心中苦笑。

傅行简对他那么信任,他却不能信任他自己。

但心猿意马,思绪杂乱,终究还是抵不过头脑里的理智,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骆倾寒把车子停在路边的车位里,听着身边平稳的呼吸声,看了一会儿,才叫醒他。

傅行简感觉被谁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唔——”

伸手把眼罩摘了,眼前是有些刺目的阳光,让他下意识要伸出手背去挡那阳光,却已经被人先给挡住了。

骆倾寒伸着手背在他眼前,琥珀色的眸子对上他的视线,眸中是浅浅的笑意,春水含波,“让你睡那么久,都不适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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