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出这句话后,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薛若馨只觉心都快要跳出来,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高燕青,这个她喜欢了多年的男人。
那年在京郊,少年骑马而过,鲜衣怒马,笑容灿烂明媚,回头的那一眼,从此刻在了她心里。
一眼万年。
她让紫烟四处打听他的消息,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在深闺里苦苦又甜蜜地等着。
但高家从未向薛家提亲,父亲试探地提起让她嫁给梁晟曦,她再也坐不住,只好借此机会来勇敢表白心意。
“高某一介武夫,配不上薛小姐,更无法与太子相比。”高燕青微微转头,不想对上她期待的视线。
“薛小姐嫁给太子,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薛若馨红了眼眶,自己喜欢这么多年的人竟然劝她嫁给别人。
“高燕青,你有没有心?这就是你的回复?”薛若馨攥紧了手里的手绢,“我哪一点配不上你?”
“婚姻之事,不可勉强。”高燕青沉声道:“薛小姐的厚爱,高某只能辜负了。高某还有事,先行告退。”
见他转身就走,薛若馨一咬牙,吼了出来:“高燕青!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高燕青的脚步顿住,桃园里面的声音传到这里已经很弱了,他的声音却更轻。
“是。”
“是谁?!”
高燕青转身看了她一眼:“薛小姐,这是高某的私事。”
“你告诉我你喜欢的是谁?”薛若馨现在已经完没了平日知书达礼的模样,更像是市井里无赖耍泼的妇人。
她倒要看看,她薛若馨哪一点比不上高燕青喜欢的人?
高燕青已经有些不耐烦,微微皱眉,“薛小姐,我喜欢谁与你无关,恕不奉告,还请你自重。”
一说完,高燕青立即离开,不再理会身后薛若馨的叫喊。
紫烟听到声音走过来,见薛若馨跪在地上,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她:“小姐,您没事吧?”
“滚!”薛若馨推开她,脸上还带着泪。
苦恋多年,却得到他一句“请自重”。
薛若馨咬紧牙关,恨恨地看着高燕青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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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瑾然没有立即回离清院,他平日几乎不在府里走动,离清院就是他的一方小天地。
如今府里的下人都去了桃园,其他地方没人,他正好享受这番自在。
想着心事,齐瑾然来到了湖边。
圆月倒映在湖面,风吹过,吹皱湖水,也吹皱了月亮的倒影,如同闪烁的银子。
齐瑾然突然想起那晚梁晟曦喝醉了酒,来到离清院里吵着要赏月。
他当时一阵激动,因为这是以前他们最喜欢做的事。
在那个小小的院子里,他向梁晟曦描绘月亮的形状,让他伸出手感受月光温柔的抚摸。
“瑾然,我虽然看不见,但总觉得比以往眼明时更能体会到赏月的乐趣。”
他说这话时,和齐瑾然十指相扣,“等我复明了,第一件事就是同你一道赏月。”
可惜他没有等到。
齐瑾然回过神,苦笑一声,准备回离清院。
刚走了两步,背后传来脚步声,来人一手握住了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