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流出的血滴在了紫芩花上,如同涓涓细流汇入大海,瞬时没了。

齐瑾然忍着痛,等紫芩花的颜色变得鲜艳一些,才收回手臂。

而后,他将紫芩花放在伤口上,将渗出来的血吸干,伤口也很快止住血。

齐瑾然垂下手臂,本身身子不舒服,现在流了血,让他觉得有些头晕。不过看着盒子里的紫芩花,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靠着书柜站了会儿,等体力恢复了些,齐瑾然走出了书房。

杜起帆接过紫芩花,看了看装进自己的药箱。

“还是你处理紫芩的方法厉害,前两日皇上给太子赐了药材,里面就有紫芩花。不过我拿来熬了药,闻着味就觉得不行,不敢端给太子喝。”

“就用我处理的,这才是最好的。”齐瑾然有些急,“杜大夫,别用其他的。”

“行,不然我也不会麻烦你了。”杜起帆提起药箱,“你赶快去床上躺着吧,看你动了一会儿嘴唇都白了。”

他不让齐瑾然送,让听夏随他出去。

到了院门口,杜起帆叮嘱了听夏一番,务必让她家公子好好休息按时喝药,然后才离开。

京城冬天多风,特别是晚上,风一吹过,像刀子在脸上刮过。

杜起帆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到齐瑾然时,也是这么冷。

那天他提着药箱匆匆走在府里,半路被听夏拦住,求他去救人。

被救的人正是齐瑾然,当时他一身被绳子抽过的伤痕,已经晕了过去。

杜起帆救了他,无意间发现了他在院里种的紫芩。这种药材十分名贵,他只在医书上见过。

没过多久,梁晟曦突然发病,宫里来的太医都束手无策时,齐瑾然找到他,说紫芩有用。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杜起帆将紫芩添了进去,反正这种药材是不会有害的。

结果,梁晟曦的病竟然被控制住了。

杜起帆想替齐瑾然邀功,但齐瑾然拒绝了,同时提了两个要求。一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紫芩是他提供的,二是必须由他来处理紫芩花。

从此,齐瑾然每月会给他处理好的紫芩花,梁晟曦的病也在渐渐好转,但齐瑾然在府里的处境反而越来越遭。

想起往事,杜起帆停步,回头看了一眼离清院,只能隐约看到投在窗纸上的一点烛光。

他叹了一声,提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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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两天,齐瑾然再也躺不下住,穿上外衫下了床。

“公子,您怎么起来了?快躺下。”听夏端着药碗进来,小脸一码,“杜大夫说了,您得好好休息。”

“听夏,我真的没事了。”齐瑾然无奈一笑:“我要是再躺下去才会有事,骨头都睡软了。你看外面天气这么好,晒晒太阳反而好得快。”

听夏说不过他,盯着他把药喝了,才让他出去。

齐瑾然先去到后院的田里看了看一会儿紫芩,然后回到前院晒太阳。

感受着冬日阳光带来的暖意,齐瑾然微微扬起头眯着眼睛,任由微风吹动青丝。

“原来你住在这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