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就这样守着天佑,婉莹则一直听他诉说往事。

也许是太过疲惫,他越说越困,醉眼朦胧般不知不觉睡着了。

婉莹吹了吹手心药粉,轻轻走过去给天赐盖了件披风。

灯烛还在燃烧,仿佛在守护天赐般,不忍睡去。

直到第二日清晨天赐才从梦中惊醒。

“天佑!”天赐猛一回头,床上已经不见了天佑身影。

“吱吱”声响起,门被推开,天佑轻轻走了进来。

“师兄!”天佑嘿嘿一笑,手里端着洗脸水。

“唉,”天赐眉头一皱,不想责备他,淡淡问了句,“伤好了没有?”

天佑点点头。

两人便匆匆洗了脸,收拾一下准备吃饭。

“师兄谁给你盖得披风?”天佑望着红色的披风十分好奇。

“啊?”天赐这时才反应过来。捧起披风,天赐也是一头雾水。

“难道是她?”天赐喃喃自语。

“谁?”天佑歪着头追问。

“等会就知道了。”天赐淡淡回了句,侧头瞪着天佑,“你……”

天佑一阵紧张,生怕天赐问他在树林中怎么回事。

他赶紧岔开话题,“师兄在北炉镇是怎么知道天魔教据点的?”

天赐一愣,便轻描淡写说了几句。

那日天赐刚击败夏御恒,神龙教的人便寻了过来。

天赐便藏了起来,然后跟着神龙教的人回到了据点附近。

他一直准备伺机进去询问夏御恒。

刚好瞅到一个机会,他正要进去,却没想到狴犴护教沈柏霖突然闪出。

沈柏霖先进去,不久后便离去。

天赐飞身闪入厢房,见夏御恒毫无动静,两指一试,吓了一跳。

夏御恒竟然死了!

天赐心乱如麻,赶紧飞身藏了起来。

他怀疑沈柏霖来见夏御恒也很可能是为了天佑的事。

于是便一直跟着沈柏霖,这一跟就来到了药材铺。

天佑听天赐叙述,好像想起了什么事。

“师兄,我听沈柏霖说,师父可能死了。”天佑心下一凉。

天赐大惊,不自觉攥紧五指。

半晌他摇摇头,苦笑一声。

不多久晴儿来通知两人去吃饭。

五人在婉莹房中围着桌子坐定。

婉莹左边是天赐、天佑,右边是晴儿、子龙。

“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婉莹一瞥天赐。

天赐嘴角一抹笑意,摇摇头。

“浮萍漂泊,居无定所。”

婉莹单手托住粉腮,淡淡一笑,“跟着我们走吧,至少能护你周全。”

她柔声细语,仿佛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天赐一愣,纠结片刻,最后还是婉言谢绝了。

婉莹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天赐见她脸色难看,赶紧解释:“姑娘没必要跟着我们冒险,在下也不忍连累姑娘。”

婉莹脸色稍微好看些。

“你不怕他们卷土重来?我可是给了他们一半的解药,只要他们不太笨哩,很快便能恢复元气。”

婉莹不经意间扫了天赐一眼。

天赐一瞥天佑,心有不忍,左右为难。

他最后权衡利弊,抬头一笑,“多谢姑娘美意,我们没齿不忘!”

婉莹嫣然一笑,便吩咐众人开动筷子。

饭后婉莹吩咐众人休息一炷香时间再出发。

天赐便在房中修炼《燃灯诀》。

上次他修完了《心诀》的《飞元篇》,这次该《气诀》的《飞元篇》了。

天赐默念:“松静相辅,意气合一,方能气运行畅,奠基飞元。气行中府,元始隐现;穿于太渊,亨通掌反;达于膏盲,利顺肺田;通于肺俞,贞归气元……”

他潜心静气,慢慢参悟。

“松静相辅”是要身心放松,松中有紧,松紧适中,动静协和。

“意气合一”是以意聚气,以气行意,既要练气,又要练意。

天赐按照口诀行气于中府、太渊、膏盲、肺俞等要穴,只觉诸般穴位充盈内气。

他掌心相对,内气外出,聚集于掌心。

运气七十二周天,周身蓝气夹杂青气。

天赐心下欢喜,抬头望去,艳阳已经高升。

迎侠镇南面连接滁州,北面连接凤阳临淮,城内东西两门被池河贯穿。

迎着烈日,一辆马车缓缓向迎侠镇南门行去。

马车刚奔出南门三十米,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男子长相俊朗,正是左圣使李正淳。

旁边络腮胡子男子便是右圣使王秉盛。

众人望着马车上端坐的少年,他额心一点红,一脸冷傲。

子龙轻声禀报:“小主,他们到了!”

众人下了马,婉莹围着面纱,粉蝶玉簪插发,红丝绳垂肩,白衣飘飘。

李正淳抬手行礼:“圣童,束手就擒吧。否则属下可不敢保证不会伤到你的朋友。”

天赐扫视了李正淳身后众人,六位护教、五位旗主全部到齐,加上右圣使王秉盛,难怪李正淳如此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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