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一模一样,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千里醉,应是竹叶青才对。

见袁达立当真笑得爽朗,并没有生气的模样,林嘉悬着的心这才真正放下。林嘉当即又给袁达立添满了酒杯,解释道:“确实不是千里醉,但是也是胡记的竹叶青,入口酒香浓郁甘苦,也不枉今日一轮明月。”

见朱怀景酒杯空了,林嘉连忙为其满上。

酒过三巡,原本备下的小菜却还没有人动过筷子。林嘉和朱怀景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先醉倒的人会是袁达立,看这人大有一副抱着酒坛痛饮一番的意思,朱怀景眼疾手快将林嘉面前的酒坛子一把夺过藏于自己身后。

“朱怀景1

“大人明日还有工事,已经不能再喝了。”朱怀景把探过半个身子要来与自己抢夺酒坛的袁达立一把推得后仰,礼貌笑道:“抱歉,酒力有些上头,手力便没有控制住大了些。”

袁达立被一掌推得仰倒在身后草地上,许久没有爬得起来。

林嘉还是第一次见朱怀景如此幼稚的报复行为,有些吃惊,生怕袁达立因此更加气恼朱怀景,连忙起身去把人扶起坐好。

“朱怀景,你······”袁达立醉得坐不稳当,摇摇晃晃的好似又要倒下去,好在自己反应还算得上快,一手撑住了。

一手撑地,一手指着朱怀景笔直的身影“你你你”了半天袁达立还是没有想得起来自己刚才究竟是要说什么,怒得要拿酒杯砸朱怀景,威胁道:“把酒给我1

“大人少饮为妙。”

这下袁达立想起来自己方才想要说的话了,再指着朱怀景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但凡官职比你稍大一点的都是大人!你都巴着哄着1

朱怀景没听懂“巴着”的意思,但听出来了袁达立的意思,这就是在说自己和程英之事了。

朱怀景甚少与别人解释自己为人处世的理由,事情不管如何自己心里总归是有思量的,别人的眼光和评价他自来不大在意。

但今日或许真是酒气上了头想要与人倾诉,又或者是袁达立言语间不经意的维护之意还是让朱怀景感到动容,朱怀景呼出一口酒气靠在杏树树干上,当真给了解释:“程英身后有太后为其后盾,短时间内凭借你我之力不能撼动其分毫。”

“在江州,想要做实事便不能得罪程英······袁达立,三岁小孩都能看出来的事实,你其实也能看懂,你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眼下所谓的需要做的事实关乎多少百姓,那口气不咽也得咽。

“如初,便真的拿他没有办法了吗?”林嘉惋惜道:“江州本不该落得这样一位州府大人,若得清明之人治理,定不会是如今模样。”

历朝历代江州都是物产丰富百姓富足的州府之一,可如今却因为程英担任州府而占用农田私加赋税,百姓年年都需要靠着朝廷的救助勉强生存。

“农夫却无田耕种,这是什么道理!早晚有一天,我定要肃清此等歪斜害人的风气!程英此等庸碌无为之人······呜呜呜呜呜呜1余下未出口的话均被林嘉捂了回去,林嘉警惕的看向四方院墙,在袁达立耳边小声提醒道:“大人一定慎言,这些话若是被旁人听了去,咱们还能不能回京城可就不一定了1

······

朱怀景是个很少做梦的人,也不会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只是昨夜那个梦里重溯经历的往事一觉醒来竟还有挥之不去的历历在目的感觉,那些回忆越是刻意遗忘越是逼得自己头痛欲裂。

今日不用上早朝,朱怀景用了早膳后便一直待在书房看书,是徐卿芸上次来的时候看了一半摊放在书架上的一本杂记,看完后朱怀景翻开徐卿芸看到的那一页照样放回原处。

闻墨还是第一次见大人有一天竟然无事却高价不去刑部,午膳后闻墨跟着朱怀景更是踏足了一次也没有来过的库房,闻墨抱着个大大的木箱跟在朱怀景后面仔细收纳大人挑选出来的东西。木箱里被挑出来的大多是女子所用得到的首饰和绫罗绸缎,其他就是些值钱的老物件与珍藏。

朱怀景一边挑闻墨一边收,足足收拾了十八大箱出来。不必问闻墨也知道大人收拾这些东西是为了给谁,看着空了大半的库房如今只放着些不值钱的字画瓶器和几些木架,唯一值钱的也只有那个大件的疏影屏风了。

不知不觉外面已经天色将暮,朱怀景看了看还有没有遗漏的,终于走出了库房,随即吩咐闻墨:“你着人将那件屏风送去国公府,便说是送予老夫人的寿礼,其他的东西等她回来我再亲自送去。”

闻墨明了,大人搬空府上值钱的财物原来是在置办他自己的聘礼。

未时三刻朱怀景应召进宫,于御书房面圣。圣旨来得突然,却也不算预料之外,朱怀景正沐浴完毕准备用晚膳,接旨后也只得先行进宫。

闻墨见朱怀景脸色不大好,担心道:“大人今日一定要进宫吗?若陛下反悔······大人,要不咱们还是通知宫里的人提前布置好接应?”

“不用。”

苏恒疑心最重,若是被他察觉任何蛛丝马迹,怕是之前所有的盘算都会作废。

宫门前朱怀景步下马车,进宫前却想起一事,问闻墨道:“卿芸离开已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