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西子湖畔

日月山庄

皇宫大内里的骚乱,丝毫没有影响到此处的安宁。

初冬的午后,虽然仍有寒意,但太阳却照得颇为暖和。

“公子,令妹这病情.”

“唉老朽一时之间,也是无从下手”

“公子还是.还是另请高明去吧”

“公子您看如今老朽离家也有三日了,家中的小女恐怕早已心急如焚,公子若无别的事情,还是快些放老朽离去吧。”

“公子?”

“牛公子?”

“牛爷?”

庄内,一位青衣少年正躺在院中的藤椅上阖着眼睛晒太阳,右手一把白扇尚未打开,只是缓缓敲得打着椅臂,任一旁素衣老者如何苦苦哀求也是无动于衷,只字不回。

“三年.”

半晌,那少年才懒洋洋地眯开眼睛,口中幽幽道:

“还请老先生且在庄内暂住三年,也方便治疗舍妹病情,三年内舍妹若是痊愈,在下奉上黄金一千两向老先生鞠躬致歉,并且”

“并且力之所及之内,在下答应老先生一个条件。”

“倘若是三年之后,舍妹仍不见好转,那老先生的阳间之路。”

“唉怕是也要走到尽头了。”

“你!.”

听了这等霸道的言语,那老者气得直接伸手指了过去,怒目而视,竟一时半会也没憋出一句话来,过了好一会才泄了气道:

“如此,你现在便杀了老朽吧,也好给你省些粮食。”

“无妨,老先生一死百了不要紧,听说您那闺女出落得花容月貌,在下虽未曾婚配,但如此寒冬腊月的,嘿嘿倒也不介意先多个暖床的丫鬟。”

“老先生也不想”

“哼!.”

见这人如此强盗行径,那老者也懒得再去徒费口舌,心想自己老来得女,那闺女却宝贝得不行,也不敢再触怒于他,甩了甩衣袖,哼了一声,便入了堂内。

“叔叔又何必吓唬他,严先生是当世有名的神医,当年孝宗皇帝也是称赞不已,若是能有法子治好妹妹,断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老者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一位身着宝蓝色水袖襦裙,气质端娴的女子走了过来,在少年一旁温声说道。

只见她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再看脸面,赫然便是当年的陈瑾儿,十年转眼已逝,娇颜依旧不改,只是更添了些许成熟风韵。

十年之前,陈瑾儿若是颗青杏,那么此时,就更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

谁家十八少年郎,白扇青衣笑楚狂。

此刻的青衣少年,正是牛顶天,如今,也赫然已经是十六岁的翩翩少年。

六年前,牛顶天为了给妹妹“傻姑”治疗痴傻之症,武功已经略有小成的他,便用密室中的钱财在临安城西子湖畔,置办了占地百余亩的日月山庄。

一边做些酒水的生意,一边给妹妹在各地搜寻名医。

如今畅销南北两国以及西域蒙古的“仙人醉”便在日月山庄名下。

前几日牛顶天闭关结束,神功突飞猛进,这厮瞬间膨胀了起来,觉得自己已经堪比天下五绝。

恰好又打听到了神医严防御的消息,便去他家连守了两天。

然而家中除了个俏娘子带个呆丫鬟,却没见着半个人影。

回来之后,得知严神医在宫中值守,便直接潜入了太医署,把那老家伙绑了出来。

牛顶天自认为是个读书人,本想客客气气地请,可那厮却丝毫不见配合,无奈之下只能给套了个麻袋。

若不是狡猾的严防御乘机喊了一声,牛顶天也不会被值守禁军发觉,气得牛爷朝着左眼眶直接给了一拳。

“嘿嘿,嫂嫂伱却不知道,那老东西可不像表面这般老实。”

“他对我不知根底,又是把他绑来的,我若不吓唬吓唬他,也挤不出来他的真本事,我来唱个白脸当个恶人,嫂嫂去唱那红脸就行了。”

听了陈瑾儿的话后,原本眉目清冷的牛顶天瞬间没了个正形,嘿嘿笑道。

陈瑾儿白了一眼,接着似又想到了什么,眸中隐有湛光流转,瞅着牛顶天似笑非笑问道:

“据说严神医的女儿也是个出了名的美人,又颇具妙手,叔叔前些天应该也是见着了吧,难道叔叔真不动心?”

牛顶天听此,神色微顿,但这家伙如今神功有成脸皮却也不薄,心中一动后,面色如常一本正经地回道:

“只是远远的守着大门,哪能瞧见里面的人,就算真是个美人,又哪及得上嫂嫂姿色万一。”

陈瑾儿听这人拐着弯夸自己,心里欢喜,脸上却难免有些羞恼,横了一眼过去道:

“叔叔嘴上又没个正形,莫不是觉得没人治得了你了?”

说罢抬手佯装欲打。

牛顶天见了连忙躲闪迅速转开话题正色道:“嫂嫂可还记得包师姐?”

陈瑾儿怔了下,心思果然被带了过去。

这位她是听过的,也是见过的,生得端是柔弱娇美,至今记忆犹新,牛顶天在红梅村读书的时候没少被这位师姐照顾,不由问道:

“可是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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