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虽然商量之后定下了目标,但汴梁城作为国都,商贾侠客贩夫走卒数不胜数,在京城中找一个人犹如海里捞针。

&ep;&ep;除了晏良和白玉堂寻找徐一为,展昭巡街时和众衙役也时刻注意着街道上是否有同那画像五分相似之人,可是三日之后仍是收获寥寥。

&ep;&ep;“他也许离开汴梁城了。”

&ep;&ep;展昭猜测道。

&ep;&ep;“不一定。”白玉堂喝了口茶。

&ep;&ep;晏良没说话,他盯着自己的手掌若有所思。

&ep;&ep;晏良和白玉堂在街上没寻到人,展昭则是巡街归来,三人坐在院子里商议此事。

&ep;&ep;如今能有时间记挂陈州案的知情人里只有他们三人了。包公毕竟是朝廷命官,每日上朝议事下朝还得审案,公孙主簿则需整理案卷写公文。实在是难以分心,现下只能等他们找出徐一为的踪迹。

&ep;&ep;展昭又道:“晏兄有何见解?”

&ep;&ep;晏良闻言把手缩回了袖子里,抬眼看他,道:“这个谁也说不准……我想他还在京城。”

&ep;&ep;“假设白兄见的那人便是徐一为,他知晓庞昱瘦了后显得极为生气,想必已意识到被我糊弄了。”晏良缓缓地说,“也许是我多想,他说不定气极了我,保不准来报复我呢。”

&ep;&ep;白玉堂挑了下眉:“然后?”

&ep;&ep;“我有预感,今日酉时我便能遇见他了。”晏良总结了一句。

&ep;&ep;……预感?

&ep;&ep;展昭默了。

&ep;&ep;白玉堂直截了当道:“你方才是在算这个?我承认你之前算得挺准,但这等重要之事还是莫要随口乱说。”

&ep;&ep;晏良高深莫测道:“你且等着,今天必定能碰见他。”

&ep;&ep;白玉堂嗤笑一声,不置可否。

&ep;&ep;展昭则是若有所思,他其实也不大信算命一事,只是晏良过于自信,自信到让人觉得不信他才奇怪。

&ep;&ep;傍晚是否能见到徐一为,晏良的预感是否正确……展昭突然有点期待傍晚的到来了。

&ep;&ep;白玉堂见他嘴角含笑,心知他的想法,无语道:“展小猫,你难道真信了他的鬼话?若是这能靠算命算出来我们这几日不都是白费功夫了么?”

&ep;&ep;展昭咳了咳,正色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许晏兄说得对呢。”

&ep;&ep;晏良附和:“相信我,没错的。”

&ep;&ep;“……反正我是不会信的。”

&ep;&ep;白五爷如此说道。

&ep;&ep;“哦——”

&ep;&ep;晏良拉长了语调,意味深长。

&ep;&ep;*

&ep;&ep;日暮西斜,酉时已至。晏良拿着算命幡走在街上,白玉堂和展昭远远地跟在他身后。

&ep;&ep;“他……真的有在找么?”

&ep;&ep;白玉堂看晏良从路边的面具摊上买了个狐狸面具后戴在脸上,一时间有些纳闷。

&ep;&ep;展昭不确定地道:“……晏兄大概有他自己的想法。”

&ep;&ep;前方晏良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回首朝两人看了看,狐狸面具笑得狡诈诡谲,随后便加扭头往桥上走。

&ep;&ep;桥上有一黑衣人低头望着桥下流水,白玉堂与展昭俱是眼力绝佳,自然看见了那人额上的疤。

&ep;&ep;白玉堂:“……”

&ep;&ep;还真的有??

&ep;&ep;展昭已大步赶了过去。

&ep;&ep;晏良戴着面具,把算命幡背在身后,在徐一为身边停了下来。

&ep;&ep;徐一为懒洋洋地移了移眼珠子,瞥见一人的灰色衣角,复又垂眸望着水中倒影。倒影中站在他旁边的是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

&ep;&ep;“这位公子,可是有何烦心事?”

&ep;&ep;这人声音隔着面具传来闷闷的有些失真,徐一为没说话。

&ep;&ep;“如此良辰美景,公子没有什么想倾诉的么?”

&ep;&ep;狐狸面具锲而不舍地追问。

&ep;&ep;“你闭嘴。”徐一为冷淡地道,“即使要倾诉也轮不到你。”

&ep;&ep;“啊呀……”

&ep;&ep;狐狸面具遗憾地叹了口气。

&ep;&ep;“果然是我想多了。”

&ep;&ep;灰袍人伸手摘下面具,语调轻快。“看来徐公子并不记恨我糊弄你之事,擅自揣摩徐公子的心思,将徐公子想得心胸狭隘,是我不对。”

&ep;&ep;徐一为猛地抬头看向身边这人,东华镇的算命先生一手拿着面具,一手拿着算命幡,对他笑的和善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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