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秦真目光定定的盯着她,直盯着宋以真脸上的笑容变得比哭还难看,这才轻哼一声,收回了目光。

&ep;&ep;宋以真心虚无比的叹了口气,得了,诊金也别想要了,还是乘早的逃走才是真。

&ep;&ep;想到这里,宋以真忙抬头望着秦真道:“督主,从今日开始,我会给你研制一些外敷的方子。所以我晚上得去一趟药房才行。”

&ep;&ep;这话她说的心惊胆颤,就怕秦真发现了她语气中的不对劲儿。

&ep;&ep;秦真抬眼,目光冷冰冰的瞧着她,宋以真只能干着面皮笑,可胸膛里的那颗小心脏却在秦真这阴冷的目光中抖的快要跳出来了。

&ep;&ep;就在她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秦真忽然撤回目光,淡淡地“恩”了一声。

&ep;&ep;宋以真这才如释重负的轻吁一口气,耳边立马传来秦真波澜不惊的问话:“小大夫很紧张?”

&ep;&ep;“呵呵……”宋以真讪笑:“这不是面对着督主紧张嘛。”

&ep;&ep;秦真目光又在她脸上转了一圈,随即扯了扯嘴角,将眼闭上小憩。

&ep;&ep;屋内这才彻底安静下来,宋以真简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了。

&ep;&ep;等从秦真房里出来的时候,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臂,此时心里却摸不准注意了。

&ep;&ep;先前秦真报了她的家门,她有些拿不准注意,自己要是跑了秦真会不会拿家人和师傅出气?

&ep;&ep;但她若是不跑的话,岂不是从此就在孽待中暗无天日了?

&ep;&ep;心里正左右为难的时候,孙琅却带着锦衣卫上前:“干爹让我陪你去药房。”

&ep;&ep;不知为何,孙琅每次面对宋以真都像是她欠他百八十两银子似得。

&ep;&ep;对于孙琅的不友好,她也没好脸色,于是便也冷冷的回望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转身率先离开。

&ep;&ep;孙琅在她身后握紧了拳头,这个死丫头,明明都没人身自由了偏还带着世界任我游的傲气。

&ep;&ep;自从成了秦真的干儿子,孙琅在东宫的地位可是蒸蒸日上,哪里受过宋以真的这等闲气?

&ep;&ep;更别说,一开始宋以真打着治病的名义,还百般羞辱让他脱衣裳。

&ep;&ep;对于下面少了一块东西的太监而言,无论人前有多得意,可一想到自己终身残疾,心里都会生出一股阴郁。

&ep;&ep;更何况,第一次见面,就在宋以真面前丢了脸面。

&ep;&ep;是以每每瞧见宋以真孙琅便觉得她是戳进眼里的刺,想拔掉却碍于秦真不敢拔掉!

&ep;&ep;说起来孙琅的心思大约也应对了秦真的心思,只是像秦真这样敏感精细又高傲的人,大约面对宋以真时心底更是难过。

&ep;&ep;于是他便出手折磨宋以真,让她收起眼里那身为医者的得意和骄傲。

&ep;&ep;说来也是讽刺,他要仰仗宋以真治病,却容不得宋以真在自个儿身上指手动脚的。这大概便是太监的悲哀吧!

&ep;&ep;宋以真心底隐约也猜到了这些,是以后来尽管她在秦真面前再怎么平常心,可架不住秦真心里有阴影,所以最后的下场便是一场难以言喻的虐待。

&ep;&ep;走出秦府,宋以真忽觉自己像是放出牢笼的小鸟一般。

&ep;&ep;她张开双臂深呼吸了一口气,心想,自己肯定是要逃的,只是在逃走之前,将治疗秦真命根子的药方留下,或许他便不会迁怒自己的家人了?

&ep;&ep;至于他体内的积寒,只要细心调养,到不成大问题了。

&ep;&ep;想到这里,宋以真觉得心思豁然开朗。

&ep;&ep;于是在药房配药给秦真配药的时候,她也给自己配了许多迷魂药。

&ep;&ep;忙活了半日,配够了秦真大半年的用量,然后又将治疗方法给抄了下来,抄写方法的时候,宋以真留了个小心眼儿。

&ep;&ep;把最关键的步骤和方法给留了下来,还在信中写到,只要秦真不迁怒她的家人,那么在一年后她会主动出现在秦真面前,替他进行最后的治疗。

&ep;&ep;宋以真当时想的是,以哥哥宋潜的资质,在春闱考个状元那是如囊中取物。

&ep;&ep;一个状元郎肯定是深受陛下重用,而且自己这一次逃跑,就直接去京城投靠华时同。以华家的门第,就算是秦真也不敢造次。

&ep;&ep;宋以真觉得一切都很完美,是以心上的枷锁瞬间抛开。

&ep;&ep;于是她以药方不外传的理由把孙琅和锦衣卫都给支开,等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她这才让他们进来。

&ep;&ep;孙琅一见那堆成小山似的药包,眉头微微一皱:“怎么这么多?”

&ep;&ep;“弄这么多当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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