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一天一夜没出来,越想越是心惊。

&ep;&ep;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容家小子已经变了。

&ep;&ep;也许是突然遭逢大难,受尽人间冷暖,心态崩溃了。

&ep;&ep;也许是杀父之仇太过惨烈,被仇恨吞噬了。

&ep;&ep;也许是避居战王府那十年发生了他们不知道什么。

&ep;&ep;但是不管发生了什么,他发现容湛变了。

&ep;&ep;人嘛终究是会变了,真正天真的是他,凭什么以为在废帝将容家害的差点断子绝孙,还会以为容湛会忠于南宫家呢?

&ep;&ep;“近日来,老臣一直在思索这些年发生的事。容家和战狼骑的惨剧固然是废帝一手造成,但是谁能保证容家人坐在那个位置,手握重权,内心没有一丝波动呢?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老臣终于有了结论,世子妃可愿听一听老臣心中所想!”

&ep;&ep;“……”慕千璃喝着茶,没有立刻甩脸走人已经是她给对方面子了。

&ep;&ep;“诚然如世子妃当初说的那样,这天下最多不是皇室,不是贵族,而是百姓。而百姓才不管龙椅上的人姓什么,叫什么。对寻常百姓来说,朝代更替,就跟日升日落,星月斗转一般,再寻常不过的。左右他们只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已。

&ep;&ep;依照世子现在的势力和威望,想要当那个位置根本就是易如反掌。大势所趋,老夫也无力阻拦。如今老夫只想明白世子真正的心思,那个位置他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ep;&ep;“要当如何,不要又当如何?”

&ep;&ep;“要的话,自然有要的做法,不要,自然也有不要的做法!”花盛渊说。

&ep;&ep;“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老侯爷不必跟本世子绕弯子。”

&ep;&ep;“老夫知道如果世子想要那个位子,依老夫这一身骨头,自然是阻拦不了,也不会阻止,甚至于为了南朝百姓,老夫也希望世子也登上那位位置,只是老夫受南宫家厚恩,既做了南朝的臣,也只能做南朝的臣。”花老侯爷一脸坚定的看着慕千璃。

&ep;&ep;慕千璃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股名为决绝的坚定。

&ep;&ep;“你想以死殉国,生是南朝人,死是南朝鬼,以此来成全自己忠臣之名?”慕千璃立刻猜出他的用意,“那如果阿湛不想当个皇帝呢,你们又想怎么样?将我们容家人杀绝了,彻底除了后患?”

&ep;&ep;慕千璃说的是你们,显然在她看来,坐在她面前的虽然只有花老侯爷一个,但是他的身后却站着一群。

&ep;&ep;“自然不是!世子妃当我们是什么人?十年前的惨剧已经过去了,不能再发生了。如果世子不想当皇帝,那么战王府和南宫皇室便只能二者留其一,毕竟天无二日民无二主。”

&ep;&ep;换言之,花老侯爷的意思是让战王府从南朝彻底消息。

&ep;&ep;当然仅仅是战王府,至于里面的人嘛,自有他们的自由。

&ep;&ep;慕千璃挑眉,倒没有第一时间喷了出去,反而仔细琢磨着他的提议,不得不说这倒是个一劳永逸的好法子,确实就像是花盛渊所说,战王府和皇室是无法共存的!

&ep;&ep;“我们并不会对战王府任何一个人不利,我们要的只是君是君,臣是臣,只要战王府不再是皇权的威胁,以后你想同世子去哪儿,做什么,都没人会管,你们隐居山林也好,或者潇洒江湖,悉听尊便!”花盛渊又说。

&ep;&ep;慕千璃嘴角笑意加深:“看来这才是老侯爷真正的目的!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你心里都明白,容家人重情,可你却要以命想逼,踩着一群人的尸体,哪怕登上那个位置,也会被人诟病一生。”

&ep;&ep;以死相逼的法子都想出来,这些人摆明是不想看到南朝改朝换代。

&ep;&ep;“老夫并没有威胁世子的意思……”相反的,作为南朝百姓,他希望南朝有这样一个君王。

&ep;&ep;“可你却这么做了!”慕千璃目光冰冷,“在你们这些‘忠臣’眼中,只要南朝好,什么人都可以牺牲掉!所有的人不过是你们手中的棋子,需要的时候恨不得三跪九叩,不需要的时候一脚踢开,偏偏还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觉得自己没错,自己为了天下大义,说起来,你们连废帝,连南宫城那些人都不如,至少他们想要什么,他们直接说,若说他们是真小人,你们就是伪君子!”

&ep;&ep;慕千璃心中充满的愤怒,她为容湛感到不值,为了这个国家,他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兄弟,失去了半条命,失去了自由,偏偏这些人还不知足。

&ep;&ep;什么狗屁皇位,谁特么的稀罕那个破凳子。

&ep;&ep;花盛渊羞愧的低下头,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卑劣,只是……

&ep;&ep;“是老夫愧对世子,愧对战王府列祖列宗!”

&ep;&ep;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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