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也只有片刻,封湛又缓缓起身,但他伸出右掌牵起秦烟原本搭在桌案之上的一只纤手,低叹一声,开口:

&ep;&ep;“雾大,不要走丢了。”

&ep;&ep;秦烟眉梢微挑,看着这位太子殿下又一本正经地撩她,秦烟任由自己的手被封湛干燥的大掌握住,而后借力起身。

&ep;&ep;封湛满意地轻捏了一下秦烟的嫩手,手感极佳,封湛瞬间忆起了那日在郡主府书房,秦烟的这只嫩白纤手……

&ep;&ep;封湛立马回头,牵起秦烟走向厅门,掩饰他耳根可疑的红晕。

&ep;&ep;出厅门,外面的雾更浓了,五步之外,竟不可视物,而船队早已因大雾停在了靠近河岸的水域,无法前行。

&ep;&ep;回来的宋执,也早已侯在厅外,同沈莹一样,瞟了一眼太子殿下同昭仁郡主相握的两手,心中都是一阵嘀咕。

&ep;&ep;关了门的两位主子,定又是没做什么正经事。

&ep;&ep;宋执上前一步道:

&ep;&ep;“殿下,已安排妥当,可以出发了。”

&ep;&ep;封湛颔首,仍是牵着秦烟,四人前后下了龙船,转而登上一只小船,顺流而去。

&ep;&ep;船工摇船的动静极小,四周静谧,只闻细微的水声。船只在雾中,顺流斜行,不多时,在远离船队大约五十丈距离的西侧靠岸,几人下船。

&ep;&ep;封湛依旧是自然地牵过秦烟的手,带着秦烟往前而去。

&ep;&ep;雾仍不见有消散的迹象,因河水上涨,河滩的规模骤缩,四人踏着河岸上柔软的细沙碎石和浅草,不多时,就到了官道旁。

&ep;&ep;官道上停有一辆通体玄黑而低调的马车,控制马匹的一黑衣暗卫下车,

&ep;&ep;“宋大人。”暗卫将缰绳交给宋执后,便隐入了雾中。

&ep;&ep;秦烟蹙眉,

&ep;&ep;“只一辆车?”

&ep;&ep;封湛侧头看向秦烟:

&ep;&ep;“此行不便引人注目,只有你我的暗卫跟着。”

&ep;&ep;不便引人注目?

&ep;&ep;秦烟脑中有了些猜测,云水镇,有什么值得这位太子殿下提前亲自去探查的?

&ep;&ep;秦烟同封湛上车进入车厢,沈莹同宋执一人一边,坐在车前。

&ep;&ep;宋执赶马,马车在雾中缓缓出发,悄无声息地远离后方声势浩大的龙船船队。

&ep;&ep;------

&ep;&ep;此时已过午时,秋阳逐渐破开云层洒下束束金光,浊雾被暖阳压制,逐步有渐消的迹象。

&ep;&ep;但车行速度还是较缓慢,此地的官道不算太平整,摇晃中,封湛揽过并排而坐的秦烟的香肩,将秦烟按进自己宽阔的怀中。

&ep;&ep;“靠着孤,你会舒服点。”封湛的动作同言语都不容秦烟拒绝。

&ep;&ep;封湛一手揽着秦烟的左肩,另一只手伸过秦烟身前,牵过秦烟放在膝上的一只嫩手,置于大掌间轻轻揉捏。

&ep;&ep;而秦烟也是由着身边男人动作,她的头在封湛的颈间蹭了蹭,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阖眼休息。

&ep;&ep;一个时辰之后,浓雾逐渐散去,马车在一处临水的空地停下。

&ep;&ep;“下去休息?”封湛问向怀里的仍合着眼的女人。

&ep;&ep;秦烟缓缓起身,睁眼,眸中仍带有些许不太清明的水雾。

&ep;&ep;秦烟秀眉微蹙,自己同封湛相处,是越来越没有防备之心,似乎信任他,已成了自然而然的习惯。可身边这人,真值得交心吗?

&ep;&ep;封湛看着秦烟方才从自己怀中起身有些迷蒙的样子,却是眸色一暗,喉间微滚。秦烟真是随时随地都在考验封湛的自诩冷静自持的自制力。

&ep;&ep;封湛同秦烟下车,此刻在他们面前这条偏窄的江流,是一条即将汇入运河的支系。此时江面仍有薄雾,但较之前,能视物的距离倒稍远了些。

&ep;&ep;秦烟同封湛缓步走向河岸边,眼前的河水因上游的水势而浑浊,河面上漂浮着从许多浮木和竹树,偶尔还有些动物的尸体。

&ep;&ep;封湛和秦烟皆是眉头微敛,此次水患,不知又有多少人会家毁人亡。

&ep;&ep;不多时,远处轻纱似的雾中,竟摇过一只乌蓬小船,妇人舒缓的渔歌也从渔船方向悠悠传来。

&ep;&ep;秦烟心中稍稍有些诧异,但很快又了然。

&ep;&ep;此时江水因水势暴涨,水流湍急,渔家本不应出船运输或捕鱼,但底层人民生活的艰辛,有多少人的生存又不是拿命换来的,就算葬身鱼腹,也要赌一把活命的机会。

&ep;&ep;而原本船行不息的河流,因水势和大雾,有点家底的渔家都会停船,这艘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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