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的味道涌入鼻尖,那种昏涨的感觉消了大半,眼前的视线渐渐清晰。

&ep;&ep;姜馥抬手一捞,把那细长盒子放在被褥下用身体压住,脸色有些不善地盯着泰轩,并不接受他的好意,

&ep;&ep;“你怎么进来的?”

&ep;&ep;李砚才拨给她一批人,按道理他不可能轻易进来。

&ep;&ep;泰轩坦诚答:“臣是趁他们交接守卫松散的时候进来的。”

&ep;&ep;他这一路都很是顺利,几乎没有什么阻拦。

&ep;&ep;他这样想着,又看了一眼姜馥,补充道:“臣看那掌印也未必把你放在心上,我们此举也没必要多顾虑于他。”

&ep;&ep;“可是你前几日不还说要找他合作吗,怎的变化得如此快?”

&ep;&ep;“那阉人作为当朝的掌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此的地位却去护送一个小小蛮国的皇子,虽然臣早就料到陛下对他起了杀心,但没想到会来得这样快——”

&ep;&ep;“——既然如此,我们若和他待在一条船上,别说报仇,处境也会非常危险。”

&ep;&ep;泰轩面色严肃,却惹得姜馥冷嗤了一声。

&ep;&ep;她撩起眼皮,不甚在意地擦去嘴角的血迹,迅速去按摩发麻的小腿和臂膀,并不理他。

&ep;&ep;泰轩有些急,跪趴在地上,言辞恳切:“殿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一定不能放过啊!若是那阉人真死在了边境,接下来要遭殃的就是您了,我们必须尽快动手,臣的人马已经部署好,只等殿下您的号令。”

&ep;&ep;“你的部署?”

&ep;&ep;姜馥从床榻上站起来,用力拍了拍脸,径直绕过他,拿起洗脸盆里的帕子在脸上抹了一把。

&ep;&ep;冰凉的触感,使最后残留在大脑里的一丝昏涨感彻底消失。

&ep;&ep;她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从柜子里翻出个大布包来,把一些比较厚的袄子都拿出来,塞在里面,细细地裹好,打了个死结。

&ep;&ep;“殿下,臣说的都是真话,千真万确,没有一丝掺假——”,他有些失礼地挡在姜馥面前,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ep;&ep;“——殿下,您不会是想要跟着那阉人一块走吧?殿下,你要想好了,如果您真的走了,在那边境又不知道会生出多少事端来,您父亲的事,您当真就不管了吗?”

&ep;&ep;姜馥收拾包裹的手顿住,目光投向那床上鼓起的一团,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ep;&ep;她无暇去猜测为什么泰轩的嘴脸变化得如此之快,但有一点他说得没错,这的确是最好的时机。

&ep;&ep;狗皇帝不会武,兵权在李砚手中,李牧定是想不到她还会有旧党。可是,她又能当真看着李砚去送死吗?

&ep;&ep;-

&ep;&ep;“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ep;&ep;罗执气愤地瞪大眼睛,盯着在自己身上牢牢捆缚的绳索,“你们陛下让你们好好护送我,你们就是这么护送的?”

&ep;&ep;“那个死太监,你给我过来,我定让我父亲赏你一个罪名,好好收拾你!”

&ep;&ep;“老实点!”

&ep;&ep;为首的一名卫兵拔出一把冷泠泠的刀横在他的肩膀上,止住了罗执的话头。

&ep;&ep;罗执挣红了眼,却听得阴森森的语调从他的背后冷不丁传来,激起他一身寒意:“罗殿下,想干什么?”

&ep;&ep;那人站在石垛子边上,遥遥伫立着,不知在望些什么,他有些不耐地回过头来,阴冷的眼神像要把罗执整个人穿透。

&ep;&ep;“你们先松开我,我还有事要办。如若你们不松开我,我定要回去向我父皇好好参你一本,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

&ep;&ep;罗执恶狠狠地威胁,额头上渗出点汗来。

&ep;&ep;李砚不回答,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是浑不在意似的,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死人。

&ep;&ep;他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筹码。

&ep;&ep;罗执深知这一点,但他心里还是带了点挂念,望着相同的方向,眼里泵出点恨意来,

&ep;&ep;“你孤身一人来送我,你家夫人不管了吗?你把她一个人放在吃人的老虎眼皮子底下,你放心吗?你是人吗?...”

&ep;&ep;他重重地咬在夫人二字上,嘴里越发不干不净,被为首的一个卫兵用帕子牢牢捂住嘴,再难发出一点声音。

&ep;&ep;他拼命挣扎,也逃不开四人的禁锢。

&ep;&ep;为首的卫兵走到李砚身边,有些担忧,还是忍不住请示:

&ep;&ep;“大人,此举太过冒险了。您故意撤下防备,让那泰轩直入,万一那人伤害夫人怎么办?”

&ep;&ep;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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