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争,则死,争,则有一线生机。

而纷争,便至望月楼始。

“探花,榜眼皆已揭晓,不仅诸位已迫不及待的知晓今日诗魁是谁,老朽亦想知晓究竟是何人能才压天下才子,一诗压千诗。”

老掌柜捋了捋胡须,从玉匣中捧出一页写有诗文的纸,细看一阵,方开口,道,“诗文形式颇多,回文诗,剥皮诗,离合诗,宝塔诗,字谜诗……想必诸位公子皆知,在此便不再多言。而藏头诗,亦为其中一种,作过诗的人不会不知道,要作藏头诗,实属不易。而要作藏头诗中的递增诗,更是难上加难,若无大才者,不敢尝试。”

“老掌柜的,莫非今日诗魁所作之诗,为藏头诗中的递增诗?”

众人震惊,开口询问。

老掌柜笑眯眯的点点头,道,“正是。”

虽已有预料,可见老掌柜点头称是,众人不禁瞠目结舌,难掩心头震惊。

“竟会是递增诗……传闻韩先生年少时便以一首递增诗闻名于天下,不曾想今日也有人作出一首递增诗,且此人会成为韩先生的关门弟子……当真是天意……”

“掌柜的,莫要卖关子了,快快念出此诗,我等已然心如火焚矣。”

众人附和,见此,老掌柜笑了笑,开口道,“如此,诸位还请听好了……”

楚云铮铮戛秋露,

相国寺灯楼几处。

仰天大笑出门去,

黄花助兴方携酒。

“仰天大笑出门去,黄花助兴方携酒。这……这等气魄,竟让人只觉直入云霄,扶摇直上九万里,当真是妙绝,妙绝。”

“楚云铮铮戛秋露,相国寺灯楼几处,竟能让人恍惚之间身临其境,能将文字运用至此,却是今日诗会当之无愧的诗魁。”

已有人从小厮处取来纸笔,将诗文写于纸上。

“掌柜的,此诗有名否?”

老掌柜笑眯眯的点点头,道,“此诗不仅有名,且诗名即为此诗绝妙之处,藏于诗中,诸位公子还请细看。”

众人恍然,方才竟因诗文绝妙而忘却此诗是藏头诗中递增诗,也正是如此,此诗才能一诗压千诗的。

眨眼之间,已有不少人叫嚷道,“看出来了。”

“此诗以第一句第一个字为始,第二句为第二个字……如此类推,正好得出四个字。”

众人目光交接,齐齐开口,道,“楚国当兴。”

老掌柜捋了捋胡须,道,“此诗诗名,正是大楚当兴。”

“此诗纵未曾藏头已可称一绝,再加之藏头递增如此巧妙,而十日之后即为国诞,此诗,更是所蕴之意,更是远超其余诗文,故而,今日,此诗即为最佳。”

韩非携五人自阅诗的屋中走出,徐徐开口道。

众人点头,道,“却如韩先生所言,此诗当之无愧。”

韩非又笑着道,“作此诗者,便不用为师再请你出来了吧……”

人群闻言,毫无掩饰眸中艳羡之色,诗会开始之前,已有言在先,夺诗魁者,可为韩非关门弟子,而今韩非更是已自称为师,那此人为韩非关门弟子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韩非弟子代表着什么,众人心知肚明,又岂是平步青云四个简简单单的字可以形容,朝堂之上,定然会有其一席之地。

有人瞥了瞥苏寒,又望了望李易,却见二人面如猪肝之色,难看至极。

恰在此时,一男子自人群中走出,一身白色长袍,手拿白纸扇,面如冠玉,一举一动之间,尽显风度翩翩。

男子径直走到韩非身前,跪伏在地,磕三个头,一拜天地鬼神,二拜师门祖师,三拜老师,方开口,道,“弟子吴文,拜见先生。”

礼毕,韩非将吴文扶起。

有人十分惊异,今日之前,从未听过吴文之名,却不想今日竟会异军突起,力压一众才子,夺诗魁之位。

有人道,“此人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当真是奇怪……”

倏地,又一拍脑袋,道,“想起来了,一月之前,曾见吴公子与誉王殿下同入誉王府。”

“什么?莫非吴公子乃誉王府之人?”

苏寒,李易二人望向吴文,目光如火,仿佛要将吴文焚为灰烬。

吴文却是嘴角一勾,脸上挂起灿烂的笑意。

只是如今这笑意,在苏寒,李易二人眼中,却有如万柄尖刀在直刺自己心窝,让二人险些一口鲜血喷出。

二人知道,今日他们败了,败得彻彻底底,颜面尽失,众人望向他们的目光往昔皆为羡慕崇拜,可如今,那目光中却多是奚落,幸灾乐祸。

若非此刻二人担忧若是离开会落人话柄,早已转身离去,那一道道目光,让而人只觉身受万蚁噬心之痛。

“老朽在此恭喜韩先生喜获弟子,也恭喜吴公子得入韩先生门下。”

“多谢老掌柜。”

既为誉王府上之人,又是韩非关门弟子,日后定然会让众人仰望。于是,众人纷纷走向吴文,意图结交一二,纵是不能,混个脸熟也非坏事。

而一直如众星捧月般的苏寒,李易二人身旁已只剩下寥寥数人,如此,更让二人面色更难看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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