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了。

他连忙倾身向前,做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如沈卿之见,自当如何?”

“臣以为,应当抬高耕位,建蓄水池,改种小麦……”

下朝之后,从大店到宫门的这一段路,沈鹤烟走的心不在焉。

自新王登基以来,魏国就一直在走下坡路。从今日看似微小的事就可以反映出,朝廷上的一部分人——尤以殷相为主,看似在为魏效力,实则是在一点点削弱国体来补充私利。

而另一部分,哪怕有心治国,也容易被殷相的表象所迷惑。

虽然琅轩里的人,大部分都能猜出殷相不怀好心,但却很难推出他是如何从中获利的。

回过神时,她已经离宫门有一段距离,而且好像走的有点偏——

以至于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沈议郎还真是让本相刮目相看。”

殷相负手而立,毫不掩饰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嘴角上扬,似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真可恶,怎么碰上他?更可恶的是,她还得向他行礼!

“殷相说笑了,下官驽钝之材,怎可和殷相相比?”沈鹤烟说着,不着痕迹退了一步。

亦步亦趋的上前,殷相那看不出情绪的脸,始终让人琢磨不透。

“还真是谦虚。”

沈鹤烟不敢轻举妄动,大脑却在飞速运转着。

这附近都是他的人,脱身谈何容易。

“别紧张,本相不过想同沈议郎说几句话。”

“下官同殷相之间,恐怕没什么可说的。”

没心情与他客套。沈鹤烟留心观察四周,始终对前面之人怀着警惕。

在拟好的几个脱身方案被一一推翻之后,她不由自主按上腰间佩剑。

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