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林先生见多了一个姑娘,浑身湿漉漉的,忙又加了一个炉子。

&ep;&ep;清浅写完纸条回来,瑞珠也找了自己的衣裳给采菊。

&ep;&ep;回到火炉旁的时候,采菊已经换了一件干净衣裳在喝热水。

&ep;&ep;瑞珠奇道:“你这是从何而来的衣裳?”

&ep;&ep;林先生忙道:“从前拙荆留下的,拙荆死后,我没舍得将衣裳烧掉,想着留个念想,没想到今日用上了。”

&ep;&ep;清浅看了一眼林先生,他脸上带着悲痛,倒是个长情的。

&ep;&ep;采菊低声道:“多谢林大哥。”

&ep;&ep;“活着多好呀,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林先生颇为感叹道,“你瞧这里的学生……”

&ep;&ep;林先生从窗户指向另一个窗内:“这个黄头发孩子六岁,小小年纪父母双亡,还有一个妹妹要他养活,他每日砍柴喂猪,得空了来读书。

&ep;&ep;那一个孩子,耳朵失聪,自己得了长不高的病,但每日有空就来上课,比别人更勤奋。

&ep;&ep;大妹子,好好活着吧。”

&ep;&ep;采菊突然失声痛哭:“我是王家的丫鬟,王家公子无礼……我,我不想活了。”

&ep;&ep;林先生怒道:“又是王家吗?他们也太过分了!”

&ep;&ep;清浅眼神一紧,问道:“你说的是王贺?”

&ep;&ep;采菊点头道:“正是,难道夫人也认识他?”

&ep;&ep;“滁州神童谁不认识?”清浅讥讽一笑道,“若是他,你更要好好活着,认真看看王贺和王家的下场。”

&ep;&ep;瑞珠劝道:“好姑娘,我们夫人说他们没好下场,他们必定就没有好下场,你好好活着,若是没处去便留在学堂帮忙,看着他们楼塌。”

&ep;&ep;采菊问道:“不知夫人是……?”

&ep;&ep;清浅含笑道:“我夫君袁彬,你叫我袁夫人便是。”

&ep;&ep;采菊一下子起身道:“你是袁夫人?雍州是夫人的封地?”

&ep;&ep;“没错!”清浅有些奇怪,“姑娘,咱们见过面吗?我不记得了。”

&ep;&ep;采菊跪下道:“奴婢的外祖是雍州人,雍州发生疫情,奴婢一家正在雍州探亲,本以为雍州封城被焚,一家人会命丧雍州,谁料夫人救了全城,夫人是我家的救命恩人,没想到今日又被夫人所救。”

&ep;&ep;原来还有这个缘分。

&ep;&ep;清浅微笑道:“这么说,你欠我两条命,那你更不能死了,好好活着吧。”

&ep;&ep;林先生道:“采菊,夫人是老天派来救你的,好好活着吧,没有过不去的坎。”

&ep;&ep;采菊低低应了一声。

&ep;&ep;瑞珠搂着采菊的身子,低声道:“男子负心,你别当真,我给你说说我的故事,我那狗男人还想杀我谋取前程呢,我不也过来了吗?”

&ep;&ep;瑞珠和采菊在炉子边轻声说着。

&ep;&ep;番外一第六章夺取文章

&ep;&ep;清浅坐在炉子旁,将清单递给了林先生。

&ep;&ep;“先生瞧瞧,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清浅的单子上列支了学堂选址、先生招募、银钱开支等项目。

&ep;&ep;林先生仔细想想道:“夫人想得详细,极好,只不过恐怕王祥会暗中使绊子,须得稍加改进才是。”

&ep;&ep;这一年王祥对学堂使绊子还少吗,克扣经费是常有的事,林先生并不乐观。

&ep;&ep;清浅微笑道:“依先生的主意,应当如何改进。”

&ep;&ep;“学堂学子来读书,不用花费,但必须每日拾柴火或者生炉子,不能坐着等吃,需要自己动手。

&ep;&ep;学堂修缮,窗纸粘贴,都由学子动手,甚至在空旷土地上头栽种粮食,养鸡养鹅,换取笔墨纸砚。

&ep;&ep;如此一来,既锻炼了学子的体力耐心,也让学子不至于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也不会过于依赖学政衙门拨发的银钱。”

&ep;&ep;林先生说起此事,显然早已有了成算。

&ep;&ep;清浅赞许地瞧着林先生,这人胸中有大才,只是不知为何没有考上科举。

&ep;&ep;清浅委婉问道:“林先生今年可参加科考?”

&ep;&ep;林先生凄然一笑道:“学政衙门负责生员勤惰的考评,我已经三年不合格了。”

&ep;&ep;不合格的人,无法参加科考。

&ep;&ep;清浅惊讶道:“为何?”

&ep;&ep;林先生叹了一口气道:“若我说王学政府上公子的《为学赋》是我作的,夫人相信吗?”

&ep;&ep;王贺的成名作?

&ep;&ep;清浅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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