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女人的心思总是敏感的,之前没说,是因为场合不对,现在就剩她们娘俩,倒也没什么不能问的。

&ep;&ep;林倾颜稍微顿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好多水都灌进我的嘴里,表哥是怎么把我救上来,又怎么给我带到那个屋子里的,我全都记不起来了,好像是梦,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去了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世界,那里的人出门都坐一个带轮子的铁盒子,住在通天的房子里,一到晚上,路上特别亮,跟天上的星河一般,见识到好多从前没有见过的人和事。”

&ep;&ep;她说的其实就是上一世。高楼大厦,万家灯火,忽然就想家了,也不知道院长她们现在是怎么伤心呢,她与那个世界的唯一联系就是孤儿院里的叔叔阿姨了。

&ep;&ep;孙文秀停住脚步,把她搂过怀中,哽咽道:“好孩子,受苦了,都是娘不好,娘无能,没有保护好你,都是娘不好,当初要不是娘非要把他就下来,你也就不会…..都是娘不好。”

&ep;&ep;浓重的鼻音重透着浓浓的自责。

&ep;&ep;“你不怪我么?”林倾颜问道。古代不比现代,即便是在现代,未婚先孕这样的事情,也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ep;&ep;“你是娘的孩子,你爹福薄,就你和招娣两个孩子,娘疼你们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你的性子别人不知道,娘还不知道么。好孩子,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什么事都能挺过去的。”

&ep;&ep;“嗯,娘,你放心,我会让你和妹妹过上好日子的。”

&ep;&ep;虽然对未来,她还没什么想法,但是那些年的种田文也不是白看的,她一个见多识广的现代人还能在这里饿死不成?

&ep;&ep;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了。您说是不是。

&ep;&ep;林家不大,四四方方的院子,小院不大,很整洁,柴火整齐的码放在墙根,院子里搭着晾晒的衣服,大门正对正房,右手边是偏房,平时堆放着不常用的被褥衣衫等。左手边的偏房是仓房,堆放着寻常日子能用到的锄具,以及喂鸡鸭的饲料野菜等。

&ep;&ep;绕过正房,西角是一个小门,打开门是后园子,种着时令蔬菜。

&ep;&ep;正房分东西两间,进门是厨房,东西屋是起居室。

&ep;&ep;一个很普遍的农家小院。

&ep;&ep;林倾颜的第一感觉是,虽然很小很简陋,但是很温馨,而且从一些细节上也能感觉出来,孙文这个人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一个很注重生活品质的人,哪怕身处在很简陋的环境,也会用心的去妆点,生活本就不易,枯燥中总要带一点笑情趣。

&ep;&ep;推门进屋,白雾缭绕,香气扑来。

&ep;&ep;招娣正在灶台前忙活着,熟练的翻动着手里的饭铲。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用在招娣身上再恰当不过。

&ep;&ep;菜味很香,是炖豆角的香气,不过味道有些怪。

&ep;&ep;胃里忽然翻山倒海,一股恶心的感觉直涌而上,林晓=倾颜捂着嘴夺门而出。只听孙文秀说道。“你这孩子,做事总是这样毛躁,你姐有身子闻不得这荤油的味道。”

&ep;&ep;所谓荤油,就是用猪肥肉熬出来的油,冷却后变成白色。以前,穷人家都会这么做。豆油贵,平时只是家里来了客人会用。

&ep;&ep;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我妈就会买猪肥肉回来,锅烧热翻炒,把肥肉里的油都炒出来,倒到坛子里,留着平时炒菜的时候放点。不仅省钱,而且炒出来的菜还会有肉的香味。

&ep;&ep;油滋了,也就是炒干后的肥肉,干巴巴的,嚼起来特别香。

&ep;&ep;“我忘了姐有身子了,就想着这几天姐也没吃上一顿正经饭,想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姐。”

&ep;&ep;来娣杵在那,继续做饭也不是,不做也不是,尴尬的要命。

&ep;&ep;林倾颜接过孙文秀递过来的水,漱漱口,直起身子,说道,“娘,您别说她了,她也是好心,是我自己太娇惯了。”

&ep;&ep;孙文秀扶着她进屋,坐在炕上,弯腰把她的鞋脱了。“你啊,跟我当初一样,我怀你的时候就是你这样,反应特别厉害,闻不了油烟子味。炕热乎,先眯一会。”

&ep;&ep;“嗯。”林晓点点头。

&ep;&ep;她确实很累,昨晚几乎一夜没睡,白天又精神高度集中的对付那个林臭脸,身子刚挨上热乎乎的炕,瞌睡虫就来了。没一会就睡着了。

&ep;&ep;最后是被孙文秀叫醒的。

&ep;&ep;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炕桌已经摆上了。蜡烛放在桌子的中间,散发着晕黄昏暗的光芒。

&ep;&ep;“姐,你真是累坏了,都打呼噜了。”来娣端着碗筷进来,打趣道。

&ep;&ep;林晓打了个哈欠,挪过去。笑嘻嘻的说,“这饭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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