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星回含笑道,“我喜欢这种浓厚的学习氛围,就叫他们好生读几年书吧,暂时不要为外头的事情分心。”

&ep;&ep;虽然这个时代,还没有“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说法,可是先圣早就说过: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ep;&ep;哪个读书人的心里,又没有这样一个理想呢?

&ep;&ep;但贺星回觉得,学校里的氛围还是纯粹一些更好,可以安下心来做学问。所以当初她才没有考虑以朝廷的名义开设书院,而是将此事交给了庾兰泽,避免这边与朝廷联系得太紧密。

&ep;&ep;庾兰泽闻言,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殿下有心了。”

&ep;&ep;又看向旁边的韩青,不等介绍,便笑道,“久仰令公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ep;&ep;“惭愧,我却是今日才知道,这里竟开了一家书院。”韩青道。

&ep;&ep;庾兰泽笑了,“这是因为我刻意避开了京城。书院里的学子,也大都是从别处赶来的。这些都是寒门士子,世家想必尚未得到消息。”

&ep;&ep;贺星回能把人带到这里,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所以他也没有避讳韩青,说得很直白。

&ep;&ep;韩青有些明白为什么传闻之中的庾兰泽是个不通庶务的书生了。他身上确实有一种不同流俗的气质,再加上这种什么话都敢说的胆色,在一般人看来,岂不正像是读书读傻了?

&ep;&ep;但在韩青眼中,这是历经沧桑之后的返璞归真。他并非不懂人情世故、不知阴谋算计,只不过心无挂碍,就不会被这些东西牵绊了。

&ep;&ep;有贺星回这样的恩主,他只要入朝,必定平步青云,可他却主动在这里开了一家书院,显然是没有入仕的想法。别人汲汲营营所求,于他都是过眼云烟,自然可以超然脱俗,埋头读书。

&ep;&ep;这一点,实在令人不能不佩服。

&ep;&ep;他之前猜测贺星回是要请此间主人出山,倒是浅薄了。

&ep;&ep;这时庾兰泽又说,“今日贵客临门,真是蓬荜生辉啊!我们这里简素了些,还请勿怪,进屋说话吧。”

&ep;&ep;“先不急吧。”贺星回却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先生给我传信说,我要请的人已经到了。我这不是一得了消息,就迫不及待地赶来了,还请先生为我引荐。”

&ep;&ep;说着,对庾兰泽行了一礼。

&ep;&ep;庾兰泽脸上笑意更深,“殿下求贤若渴,那咱们就先去见一见客人吧。”

&ep;&ep;之前庾兰泽答应帮贺星回引荐几位贤士入朝,后来他自己留在了京城,考虑到这些人身无官职,也难以见到贺星回,索性就先让人到书院这边安顿下来,他再派人去请贺星回。

&ep;&ep;这是正事,想必也是两边心里的急事,自然不能耽误。

&ep;&ep;果然,到了客院一看,这几人也都正聚在院子里说话,想是也等得有些焦急。

&ep;&ep;庾兰泽扬声招呼,众人一抬头,看见众人,面上就先是一松。贺星回实在是太好认了,能被这么多人簇拥着,就连庾兰泽在她身后半步的女子,世间仅有一人。

&ep;&ep;他们料到她如今求贤若渴,得知消息之后恐怕立刻就会召见,却没想到,她会主动到书院来。

&ep;&ep;能被庾兰泽请来的,显然都有出仕的想法,只是因为种种原因一直蹉跎。既然到了这里,对待贺星回的态度不说热切,至少是很有礼的,纷纷上前拜见。

&ep;&ep;贺星回一一回礼,与他们寒暄,态度从容自若,倒是一旁的韩青,心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ep;&ep;他以为书院已经是贺星回的底牌了,不想她还有更令人吃惊的。

&ep;&ep;眼前这五个人,哪一个的名字说出去都会令人大吃一惊,竟然全都聚集在了这处小院里。以他们的身份、名望、学识,只要入朝为官,必然能居高位,朝堂的格局恐怕就要为之一变了。

&ep;&ep;特别是为首的那一位,韩青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几乎掩饰不住自己面上的惊愕。

&ep;&ep;话说如今朝堂上的这些势力,都是当初襄助高祖皇帝定鼎天下的功臣。其中世家们因为观望太久,除了韩家之外,几乎都是见高祖大势已成,这才前来依附。而勋贵却是自草莽之中便一直跟随的旧人,因此在朝堂上的待遇格外不同。

&ep;&ep;不过细细一查便会发现,这些势力之中,少了一块十分重要的拼图:世家之外的文臣。

&ep;&ep;从拉起一支队伍到称帝问鼎,高祖皇帝花了二十年的时间。在世家主动依附之前,打下来的地盘总是需要文官来治理的,而且数量还不少,按理说,他们的功劳不小,建国之后也该在朝堂之中有一席之地。然而如今朝堂之中,却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ep;&ep;这里头有个缘故,当年高祖皇帝身边,最有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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