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楼被一股阴暗低沉的气息给笼罩着,持续了半个月。

夏犹清养伤的时间里,只有殷辰和小糖来看过她,听说大师兄被安排出去搜集线报去了,是齐三故意支走他的吗?

小糖将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段一段的说与她听,她也知道了个大概。

孤兰被劫走当晚,派出去追杀的人在竹林中遭到埋伏,被迷倒一大片,追杀未果。那些人无门无派,所以在江湖上查不出他们的下落,齐三由此受到了打击,常常大发雷霆,楼内弟子们都不敢进书房复命,生怕楼主一个不高兴就要了人脑袋。听说有个守暗牢的弟子因禀告实情时支支吾吾,就被齐三当场处死,他以前从来不会自己动手的。

夏犹清还有些担心齐三会不会怀疑到突然消失的盛煜岚身上。

小糖告诉她,盛煜岚早在孤兰被劫走的前一天就被宣城太守范济给接走了,那范济是南阳王妃的哥哥,受皇帝之命掌理宣城,在当地是个出了名的大善人,体恤百姓,乐善好施,宣城连年干旱收成未果就是靠他撑到了现在。据说曹乐生生前大降地租就是受其影响。

看来盛煜岚都已做好了完的准备,平时看起来不正经的他,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做事谨慎、瞻前顾后这点倒是和齐三很像。

齐三曾派武痴前来看她,但也只是稍稍嘘寒问暖,并未怀疑也没有质问她什么,后来就没有来过了,倒像是把她连同之前鸳鸯散的事情都给忘了。

一切又都回到了从前。

躺了七天,能下床了,她试着舞剑却被殷辰和小糖两人联合抵制,最终拗不过他们两人,只能坐在水榭亭台看云听鸟。

就这样待了两天,她越发无聊,呆呆的看着殷辰的笼中鸟甚是无趣,就算是趁着殷辰不在,她偷偷打开鸟笼,那鸟连飞带蹦的在笼外盘旋一圈,又回到了笼子。

看样子殷辰调教鸟的功夫倒是颇为高深。

养伤的第十天,殷辰和小糖送了她一把木剑,说是他们两人一起做的,从选木材到晾木头再到雕刻打磨最后上清漆都是尽心尽力。

她终于能拿剑了,虽然是木剑,但带着他们二人的心意舞剑,身子仿佛恢复得更快了。

第二十天,伤口已经完愈合了,用着殷辰研制的药膏,身上并未留疤。

她出院子的那天紧接着就迎来了伤后的第一个任务。

这一次交待任务不如往常在书房,而是被叫到了大厅。

等她到议事大厅之后,才发现不是被叫来,而是被召集来的。厅内集结了所有的“人字杀手”,武痴就站在齐三的左手边,以往她是站在齐三的右手边的。

就在她踱步向前时,高座之上的齐三神情严肃道:“阿清,此次任务非同小可,需要大家一起商议,如此正式的场合,令牌可不能少。”

令牌!她的令牌给了盛煜岚。

正当她犹豫之时,齐三紧接着道:“我半月楼为了防止身份暴露,平日是没有佩戴令牌的规矩,但这里都是我楼内中人,没有顾虑,况且佩戴令牌,雇主也好选人。”

她低头拱手回道:“启禀楼主,属下的令牌在半个月前就丢失了,属下推测应该是在地下宫殿与海蛇对打时落下的,请楼主责罚。”

齐三眼眸低垂,手指扶额,指责道:“那为何不上报?”

“属下知错,请楼主责罚。”

底下人都带着些不满的情绪瞟着她,不少人心里盘算着,这下楼主真的生气了,不会再包庇她了,看她能得意到几时。

果不其然,齐三继而指责,语气越发冰冷道:“知错?你犯下的错好像不止这一项吧,你是‘天字杀手’,我平日里没有过多约束,但你越发散漫,你叫大家如何服你。”

夏犹清微微抬头道:“属下擅自进入黑市,弄丢了令牌,知情不报,功力落后,以上种种罪责,请楼主责罚。”

齐三:“看起来你并没有想向我认错的态度,不如叫大家说说,该拿你如何吧。”

底下的各个杀手早就跃跃欲试了,一阵骚动之下,有人上前拱手道:“启禀楼主,夏师姐此次养伤已过去了大半月,许久未活动身子,功力定不如从前,属下认为,我楼中其他弟子定有能超过之人,所以‘天字’该换人了。”

齐三抬眼,靠坐在椅子上,似乎在思考这个提议,淡淡道:“还有谁想说?”

又一个人回道:“回楼主,属下认为,夏师姐在楼主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闯进春玉巷,引发天星阁对我半月楼的不满,不仅知情不报,而且恐有对我半月楼不忠的嫌疑。若继续接任务,恐对我楼不利,还请楼主撤除‘天字’,待考量其是否忠心后再做定夺。”

“楼主属下赞同此提议。”

“楼主属下......”

“好了!”齐三有些不耐烦道,“你们说了这么多,看来从一开始就对我将阿清任命为‘天字’一举有意见啊。”

底下顿时陷入了恐慌的沉浸。

齐三:“你们不用怕,若是有意见说出来就是了,这也是为了我们半月楼的建设,所以接下来我要说说我的看法了。”

刚才说话之人无人不捏着手心,紧张害怕起来。

齐三站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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