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比起夏凌惜那种相对大气的五官,她的眉眼有点江南小桥流水人家的婉约和秀气,所以,在易容时,她用填充之物塞进口腔脸蛋的内侧,以让两颊看上去相对宽和圆润,鼻子也略作改动,这些都不难,唯一难在夏凌惜的眼睛非常亮,所以,她冒险用了猫眼的眼膜,经处理后,贴在了眼睛上,但每隔三天,就得换了一副,否则,眼睛会发红发痒。

&ep;&ep;谢府如今大门紧闭,无法自由出入,易容的材料眼看要耗光,所以,自过敏后,她就不敢轻易用眼膜,担心在谢卿书回府时,她的易容材料没了。

&ep;&ep;且,她的易容术有一个严重的缺陷,隔上一个月必需洗去,让原本的肌肤晾它一两天,否则,会伤及原本的肌肤,加上,易容填充物在人体体温的影响下,放太长时间,也会渐渐变形。

&ep;&ep;“怎么会这样,都过了两天了,怎么会结痂呢?明明之前的药效不是这样呀。”周玉苏指尖轻颤地点在脸上皮痂上,那里,刚刚结成的薄皮还显得有些幼嫩,眼底尽是惶然:“珞明,你说绿莺会不会买错了药?”

&ep;&ep;珞明也是一头雾水,“不可能呀,这么贵的东西,哪会是错,瓶子一模一样,连商号都一样,怎么可能弄错?”药是前天晚上好不容易才买到手,当夜,周玉苏就迫不及待地用上,为此,还特易洗去易容,让脸的肌肤更易吸收些。

&ep;&ep;原本以为睡了一夜,第二天就能光彩照人,谁知道,只是看上去,症状稍稍缓解了一些,两人只道这会药效可能慢了些,所以,耐心等候,谁知再过一夜,居然结了痂。

&ep;&ep;周玉苏是易容的高手,对人的皮肤生长有一定的了解,这情形,让她感到不妙。

&ep;&ep;“绿莺奉的是谢老夫人的命令,是不可能动手脚,难道,是药铺作假,把假药卖给谢家?”但这念头仅一瞬间就否定,这个商铺是钟亚芙的分号之一,就算店里的掌柜和伙计胆子再大,也不可能把假货卖给谢家。

&ep;&ep;“少夫人,您还是不要多想,许是每批次的药都不同,有些药效快,有些慢,不如,等这些痂脱了皮再看看,许是比之前效果更好。”珞明看着镜中人那张令人连正眼也不敢瞄一眼的脸,咽了一下口水,轻语一句:“也不知道大公子何时能回府。”

&ep;&ep;周玉苏蹙眉,“算了吧,我现在倒希望他迟点回来。”忽儿又是一笑,睨向珞明的眼神带了些许轻谩:“怎么,想你的大公子了?”

&ep;&ep;珞明原是谢卿书身边的通房丫鬟,后来夏凌惜嫁入谢家后,谢卿书嫌弃夏凌惜身边的丫鬟粗手粗脚,便令珞明服侍夏凌惜。

&ep;&ep;珞明很失落,她原本以为,谢卿书迟早会纳她为妾,谁知道连靠近的机会也没了。

&ep;&ep;珞明的心思自然瞒不过同病相怜的周玉苏,这也是周玉苏轻易能收买珞明的原因,她许下,一旦她完全取代夏凌惜,她第一件办的事,就是让谢卿书纳珞明为妾。

&ep;&ep;珞明低了头,双靥嫣红,声若细丝:“少夫人,您别笑奴婢了,奴婢不配。”

&ep;&ep;那女儿家渐浓的撩人风情,刺得周玉苏心口一疼,冷哼一声,看着黄铜镜中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已,连冷嘲热讽的心情也失了。

&ep;&ep;这一日的时光成了煎熬的发酵剂。

&ep;&ep;翌日,天微微亮,周玉苏一睁眼便拿起搁在枕边的菱花镜,霎时,凄厉的惨叫冲出喉咙却瞬间又卡住,仿如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般,眼眶亦扩至极限,心脏如掀起的巨浪直直要从胸腔里翻了出来,一骨噜地跳起身,甚至顾不上趿上鞋子,冲到黄铜镜前,瞪着镜中的人。

&ep;&ep;不,这不是她、这不是她、这不是她——

&ep;&ep;从额头到下巴,从左耳到右耳,甚至压迫到眼角,全是挤满厚重皮痂,密密麻麻,毫无间隙,那脸……。如同一个被油炸过的肉包。

&ep;&ep;身后……拼命掩着嘴的珞明,那惊恐至极的眼神让周玉苏的心瞬间凝固!

&ep;&ep;“是梦……”周玉苏近乎自语,僵着身子,如破布娃娃般转身,看着珞明,颤着声,近乎乞求,“告诉我……。我是在做梦……。”

&ep;&ep;珞明掐了一下自已的胳膊,疼!

&ep;&ep;启了启唇,珞明傻傻地摇头,许是视觉冲击太震憾,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

&ep;&ep;“不是呀……呵呵……。呵呵……”周玉苏干笑两声,人偶般转身,视线紧锁黄铜镜中的女人……。如果说昨夜,她尚有一丝的疑惑,只此,她已然笃定,药膏有问题。

&ep;&ep;为什么?

&ep;&ep;绿莺为什么要害她?

&ep;&ep;是谢老夫人的意思么?难道这是对她的失言的惩罚?

&ep;&ep;不——

&ep;&ep;周身的血在下一刻猛飙至大脑,提腿便冲,这一次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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