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傅姆心疼至极,端来温茶喂宝鸾。宝鸾喝了茶润喉,总算对李云霄吐出一个字节:“你……”

&ep;&ep;李云霄抢白道:“你还想怪我不成?是你自己做错事。这下好了,你毁了容,又做错事,阿耶再也不会喜欢你。”

&ep;&ep;傅姆听不过去,小声嘀咕:“三公主只是撞上脑袋,并未毁容,御医都说了,那个伤口不会留疤。至于三公主探望赵妃一事,是否做错,由圣人说了算,便是我们公主有错在身,也只是错在她思母心切。”

&ep;&ep;李云霄一巴掌扇过去。

&ep;&ep;傅姆不敢置信地捂着脸。各宫傅姆,承教导之职,轻易不可责罚。

&ep;&ep;宝鸾挣扎着从榻上起身,忍无可忍抬手一杯茶泼到李云霄脸上。

&ep;&ep;她横眉冷对,困难发声:“我……我的傅姆……由……由不得你掌掴……若要……若要责罚……该由皇后娘娘定夺。”

&ep;&ep;傅姆跪下去,道:“老奴这就去向娘娘请罪。”

&ep;&ep;李云霄满脸惊愤,被宝鸾一杯茶泼得脑子僵滞没转过来,就听到傅姆说要去找皇后告状。

&ep;&ep;李云霄刚在皇后那讨了巧,怎能容许有人前去告状?

&ep;&ep;“你这个老妪,我不过打你一巴掌,你且受着便是,李宝鸾做错事,你身为傅姆,理当受罚,凭何去告我?”

&ep;&ep;李云霄往脸上一抚,被茶水弄污的脸,一抹掌心全是颜色,花一个时辰精心描好的面妆变得乱七八糟,她寻银镜一瞧,差点没被自己吓死。

&ep;&ep;“李宝鸾!李宝鸾!我饶不过你!”李云霄跺脚气恼,一边骂一边坐到宝鸾的银镜前,挥手招人为自己重新梳妆,“待我重新擦好粉,我定抓花你的脸。”

&ep;&ep;宝鸾捂住耳朵,背过身钻进绸褥里。

&ep;&ep;她想着班哥,思忖该如何将班哥救出来。

&ep;&ep;李云霄仍在嚷:“李宝鸾,我等会就去杀了那小子!我要取下他的头颅,挂到拾翠殿大门上!”

&ep;&ep;宝鸾脑袋里似有一根弦砰地断掉,她掀了绸褥,对着清冷光华的银镜道:“二姐……你若杀他……我绝不……善罢甘休……哪怕……以卵击石……我亦不怕。”

&ep;&ep;她鲜少动怒,在李云霄面前更是能避则避容忍退让,今日一连发作两次,像是被触了逆鳞般同李云霄针锋相对,就连以卵击石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满殿宫人皆是吃惊。

&ep;&ep;三公主最是好涵养好脾性,看来这次是真急了。

&ep;&ep;李云霄怒不可遏,顾不得宫人正在为她梳妆,跳起来就朝宝鸾扑去。

&ep;&ep;宝鸾躺在榻上难以躲闪,但也不想坐以待毙,抓起枕边香袋里的粉往李云霄洒去。

&ep;&ep;李云霄迷了眼,尖叫起来:“李宝鸾,我要让阿娘打死你,打死你!”

&ep;&ep;宝鸾没有力气对骂,李云霄高声叫骂的声音越大,她的神智就越清明。

&ep;&ep;她听着李云霄一口一个“阿娘”,心里半分波澜都没有。

&ep;&ep;她已经想好,她必须救出班哥,哪怕让她禁足一年,她也心甘情愿。阿耶是疼她的,若她痛哭流涕,他定会将班哥还给她。

&ep;&ep;李云霄骂着骂着忽然没声了。

&ep;&ep;宝鸾意识回笼,视野中映出齐邈之的身影。

&ep;&ep;他穿朱红大氅而来,袍服翩翩停至榻前,李云霄一见他,像见了猫的老鼠。

&ep;&ep;齐邈之先是看宝鸾一眼,这一眼又深又长,将她从头到尾细细斟探。他的手轻轻搁在她鬓角边,似在生气,又似无奈,那双总是饱含戾气的黑眸,透出无限怜惜。

&ep;&ep;宝鸾看到他便想到班哥,齐邈之的面子比她大,他若肯在皇后面前说情,她求起阿耶来,事半功倍。她正要开口,齐邈之蓦地起身,一伸手拽住李云霄半盘的发髻,将她拖了出去。

&ep;&ep;李云霄张嘴要叫,一团揉皱的罗帕塞进她嘴里。

&ep;&ep;齐邈之冰冷的声音似蛇一般缓缓滑过她的耳畔:“你再敢来拾翠殿捣乱,我便拔光你的头发,将你变成秃驴。”

&ep;&ep;李云霄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头发,别人要拔她头发她不会信,但若齐邈之说要拔她头发,势必言出必行。顾不得和宝鸾算账,她一刻都不敢多留,不必齐邈之赶,呜呜拔腿就跑。

&ep;&ep;齐邈之回到屋里,宝鸾正要下榻。

&ep;&ep;齐邈之将她摁回去:“躺好。”

&ep;&ep;宝鸾指了指外面:“我,救人。”

&ep;&ep;齐邈之冷笑一声:“不必你救,就在一刻前,圣人已经赦免他。”

&ep;&ep;宝鸾惊讶,还想再问,已被齐邈之裹进被里。他坐在她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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