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头去,看着远处的两位少年,心中难免感伤——如果自己没吃那该死的玄清丹,也该是跟他们一样的好年华吧。

&ep;&ep;她不知道的是,若按活在这世上的年岁来算,自己竟比常牧风还要多活了六年。

&ep;&ep;沈雪吟不再多想,江湖之中藏龙卧虎,武功高强之人不胜枚举,湖边二人年纪轻轻想必跟红莲教没有恩怨,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找到赵破虏,也不必无端生出是非。当下,她便给江寒使了一个眼色,让后者关闭门窗,自己坐回床上,按照师父教的心法打起坐来。少了草药的蒸煮,虽免了烈火灼烧的肌肤之痛,胸中却似藏下了一整座冰山,每个毛孔都奇寒无比,若不是沈雪吟极能忍耐,恐怕早就呻吟出声了。

&ep;&ep;“圣使,要不要再加些木炭?”

&ep;&ep;沈雪吟点了点头,江寒便又往屋子正中的火盆里加了些木炭,同时,把窗户掀开一条缝,用以通风。

&ep;&ep;“我再下楼去要些酒上来,圣使身子寒,免得……”

&ep;&ep;沈雪吟招了招手,然江寒自顾去便罢了,似乎再不想听见“寒病”二字。

&ep;&ep;此时,惊寒驿的大厅里,正热闹的紧。

&ep;&ep;门外的马棚早已盛不下了,后来的客商只好把马拴到了马棚外,从白阳城赶来的行人,却依旧络绎不绝。

&ep;&ep;店家没有办法,喊上那几位镖师,把柴房、米仓都腾了出来,房间却还是不够住的。

&ep;&ep;眼下,便有两拨人为抢那柴房吵闹起来。

&ep;&ep;“万事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我们先来的,房子自然得留给我们。”

&ep;&ep;一位年纪约莫五六十岁,商人打扮的老者叫嚷着,索性直接把手中的银袋丢到了柜台上,要多少钱老板娘自己取便好。他们一行三人自道是做朱锦生意的,今日傍晚刚从虎跳峡下船,却遇见白阳城封城,附近的旅店早就人满为患,只好另辟蹊径向西北找到这里来了。好不容易打听到还有一间柴房,也只得硬着头皮住下,却不想半路杀出来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竟然要抢柴房。

&ep;&ep;江寒下楼时,那带着斗笠的哑巴正被三人挤到一旁,抢着付钱。

&ep;&ep;那人背对着江寒,双腿微微分开,扎定了马步,暴喝一声,竟把为首的那名朱锦商人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直直丢了出去。

&ep;&ep;楼下行酒吃肉的客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两声惨叫,老商人的两位随行也被一一掀翻在地,蜷缩呻吟着,好不痛苦。

&ep;&ep;直到这时,那被人当作了哑巴的男子才开口问愣在一旁的老板娘道:“这下有房了吧?”

&ep;&ep;老板娘还在犹豫,那大汉已经朝着门外吹了一声口哨,霎时间三五个跟他一样装扮的男子便从门外冲了进来。

&ep;&ep;见老板娘似乎还挂念桌子上的银袋,那大汉索性将银袋抢过来,丢给了倒在地上的商人,从腰间掏出一块金子,当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

&ep;&ep;那金子虽小,却比锦商的一整袋银子还要值钱,老板娘试探着摸起金疙瘩,在嘴边咬了咬,便大笑着带几人向后院柴房去了。走了一半,却又折返回来,对倒在地上的老商人说道:“看你们几位也是做生意的,那几位爷爷着实不好惹,赔本的生意我都不会做,你们几位天南海北行商的难道还不懂这个理?”

&ep;&ep;见对方惹不起,老商人也只得摇了摇头自认倒霉,从地上爬起来,拿着银袋,在两位年轻随从的搀扶下向店外走去。

&ep;&ep;“来来来,喝酒喝酒。”

&ep;&ep;店内再次热闹起来,那些只当是看了一场热闹的三教九流,表面虽相安无事,心里在各自盘算着什么亦不可知。

&ep;&ep;要说那打人的大汉不是别人,正是澜沧盟的一路坛主,名叫赵大同的,他们几人本是段玉桥安排来暗中保护段非烟的。一行人,足足在石佛峡附近等了个把月,才好不容易发现上了小船西去的大小姐,驾船远远跟着,却不想船在虎跳峡附近触礁,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爬上岸来,段非烟却没了踪影。等几人快马加鞭赶到白阳城,又沿着一路的客栈打听着两男一女的消息来到这里时,偏又遇到三个不长眼的商人。想那赵大同在澜沧盟时也是霸道惯了了,哪里受过这种风餐露宿住柴房的窝囊气,才把多日来的火气全都撒在了那倒霉的锦商头上。

&ep;&ep;江寒闪了一下身,给赵大同一行让路,待几人在老板娘的带领下走进后院后,他才上前一步,将一块碎银子放在柜台上,自己取了一坛酒,上楼去了。

&ep;&ep;此时的惊寒驿外,却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跟上了三位骂骂咧咧的朱锦商人,沿路向着燕戈行身下的大榆树走来。那人身材瘦小,走路悄无声息,一双鼠目里盯上的正是老商人怀里的银袋。

&ep;&ep;老商人在二位随从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踏上了刚停在树下不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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