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的亲娘没奶了……更可恨的是,她已经抛弃了我们!”说着,阿玉“呜呜”地哭起来。

&ep;&ep;这时许多妇女也哭了起来,而且很快哭成一片。松藏作次在这哭声中跑开了,一边跑还一边回头贼溜溜地看两眼,因为他总觉得脊梁骨有些发凉。

&ep;&ep;不久,打消顾虑的日本难民就听到远处传来的串铃响,接着看到的是系着红绳的大鞭子在空中摇摆,那是热情的召唤。很快,一挂挂雪爬犁就出现在眼前。

&ep;&ep;所有的日本难民都欢呼雀跃起来:“来啦!来啦!他们真的来啦!”

&ep;&ep;随后是日本难民争先恐后地登上雪爬犁的场面。但按规定,青壮年和体质好的难民留在驻地。他们羡慕地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地离去。

&ep;&ep;川田顺子捅一下百合子说:“看来这事是真的……走!咱们也找一个中国人家住下,晚了就没份儿了。”

&ep;&ep;当天晚上,中国村热闹起来。家家都把炕烧得滚热,炕桌上摆满了高粱米饭、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大人小孩里里外外忙个不停。小猫炕上炕下蹿来跳去,喵喵叫个不休。小狗也趁机挤进屋里,冲着陌生人瞪眼龇牙大叫不止。

&ep;&ep;高铁林走在街上,看到家家的烟囱都冒着青烟,个个院子都大门洞开。吆喝声、欢笑声从热烘烘的茅草屋里飘来。他不禁兴致大发,拿出好长时间没有吹的唢呐吹起来。欢快的唢呐声飘荡在中国村的上空,久久不散。

&ep;&ep;亚美站在他的身后,将他揽腰抱住,将一张洋溢着无限幸福的脸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上,她闭上双眼,愿自己的生命在这一刻融化。

&ep;&ep;但是,命运总是与人开玩笑,悲欢总是相伴而生。

&ep;&ep;几天以后,姚长青将一沓材料放在高铁林的面前说:“粮食问题查清了……果然不出所料,马震海的确没把那35车粮食都分给日本难民,而是卸下一半送到了军需处。这是证实材料和我写的调查报告。”

&ep;&ep;高铁林过了好半天才问道:“这些材料可靠吗?”

&ep;&ep;姚长青难过地说:“我真希望自己搞错了……可军需处的人都证实了这件事。更严重的是,就连日本难民也知道马震海截留粮食的事,那些难民只是不敢说而已。”

&ep;&ep;高铁林愕然:“日本难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ep;&ep;姚长青说:“一个叫松藏作次的日本难民亲眼看见的。”

&ep;&ep;“马震海呀马震海……你怎么能干这种蠢事?”高铁林再也坐不住了。他一边在地上踱来踱去,一边念叨这句话。

&ep;&ep;“不过……马营长私自卸到军需处的那一半粮食却救了许多战士的命。”姚长青补充道。

&ep;&ep;高铁林紧锁眉头说:“我知道他是为了战士,可这和违抗军令是两码事。这件事一旦捅出去,被上边知道,马震海必遭严惩!”

&ep;&ep;姚长青不安地问道:“会怎么处置他呢?”

&ep;&ep;高铁林紧绷嘴唇说:“你说呢?按战时的规定,那就是枪毙!”

&ep;&ep;姚长青的脸一下子就黄了:“枪毙?这……”

&ep;&ep;高铁林仔细看完姚长青的调查报告,叹息一声说:“就连日本难民都知道了这件事,你我想保他都难哪!而且,我们不如实反映情况,那就是包庇罪,也同样要受到严惩。这可是特殊的历史时期呀!再说……死了那么多日本难民,我也于心不安哪。”

&ep;&ep;姚长青焦急地说:“这……这可怎么办?咱也不能眼看着马营长就死在这件事上啊!”

&ep;&ep;高铁林思索片刻说:“眼下只有一个办法能救他的命。”

&ep;&ep;“什么?”

&ep;&ep;“我出面把这件事的责任揽过来。”

&ep;&ep;姚长青说:“不!如果这样的话,还不如让我揽过来……独立团不能没有你。”

&ep;&ep;“不,你的分量不够。”高铁林一摆手说,“你的好意我领了。那35车粮食是我从苏军手里要出来的,我从中截留一部分给我的战士吃,总还说得过去。但如果换成你……就没这么简单了。”

&ep;&ep;“这……”姚长青认为高铁林说得在理。

&ep;&ep;“你马上按我的意思写一份书面材料报告给自治军司令部,天大的责任由我高铁林一人承担!另外,命令警卫班把马震海关起来。”高铁林说完,痛苦地坐在椅子上。

&ep;&ep;姚长青看了看他,迟疑一下,走了出去。

&ep;&ep;不久,马震海被关押的事全团的人都知道了。

&ep;&ep;蔡大胡子吹胡子瞪眼连声报告都不喊,就闯进了高铁林的办公室。又喊又叫地说截留粮食的事是他蔡大胡子的主意,要杀要砍冲我蔡大胡子来。还说为了那些可恶的日本人,竟杀自己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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