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天理不容!高铁林不听则已,一听便火冒三丈,原来根子竟在这里。他一拍桌子说:“来人!把二排排长给我关起来!”

&ep;&ep;魏小强和黄秋实冲进来,一人架住蔡大胡子的一条胳膊就往外走。蔡大胡子不服气地回头喊:“俺真没想到,马营长跟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到头来还不如那些该死的开拓民!”

&ep;&ep;高铁林连看也不看他,一挥手:“押走,给我快点儿!”

&ep;&ep;高铁林的气还没消,高铁花又急冲冲地来到指挥部,径直往高铁林的办公室走来。亚美在门口拦住她,说:“铁花姐,如果是因为马营长的事,你最好先忍一忍,政委他……”

&ep;&ep;高铁花一甩袖子说:“我忍不住!”说着就冲到高铁林的面前,“哥,你真的要杀马营长吗?”她带着指责的口气问。

&ep;&ep;高铁林吓一个愣怔,刚想发作,想到这些年自己的妹妹跟着自己吃尽了苦头,也不容易,便敛起怒容说:“铁花,我怎么会杀马营长呢?是他严重违反军令……是军纪要杀他!”

&ep;&ep;高铁花说:“哥,那……你就别上报了行不行?”

&ep;&ep;高铁林说:“不上报了?你想让俺知情不举犯包庇罪吗?如果一个军队的指挥官都这样干的话,那还叫军队吗?那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ep;&ep;高铁花万分痛苦地说:“真没别的办法了?哥。”

&ep;&ep;高铁林摇摇头,他不想把救马震海的想法告诉任何人。

&ep;&ep;高铁花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嘴角不住地抽动着,说:“哥……想办法救救他吧!如果你不救他,他就完了。哥……马营长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他是俺独立团最勇敢的人。他身上到处都是伤疤,而且都在正面。为了救你,那次他差点儿死了,难道你忘了吗?还有……他至少救我两次。如果没有他,你早就没妹妹了,哥……”

&ep;&ep;高铁林看着哭成泪人的妹妹,心如刀绞。他怎么不知道马震海是什么样的人呢,他怎么能忘了这些呢。但马震海最大的毛病就是太粗鲁,看来他真的就要死在这上了。

&ep;&ep;想到这里,他强忍泪水,向亚美挥一下手,示意将高铁花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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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夜深人不静。

&ep;&ep;良子搂着已经出生五个月的孩子,梦幻般坐在中国人家的热炕上,温柔地抚摸着孩子的头发,小声唱起了摇篮曲:“睡啦,睡——啦,好孩儿,我的小兔子。睡啦,睡——啦。山上的雪,是鹅毛大雪呀。睡啦,睡——啦,我的好孩儿,小兔子,睡啦……”富有地方色彩的声音,抑扬而悠长的调子,勾起人们的回忆,让人憧憬着美好的生活。

&ep;&ep;鹤田洋一躺在炕梢,目光温柔地看着良子和她怀里的孩子。可他突然看见一串热泪从良子的脸颊滚滚而下。他不知道良子为什么在这美妙的歌声里伤心。

&ep;&ep;“你哭啦?”鹤田洋一问,并从炕梢来到炕头,坐在良子身边,把良子搂在怀里。

&ep;&ep;孩子睡着了,良子把他放在一边,让他安稳地睡下。然后她紧紧地抱住鹤田洋一,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洋一,我们俩也要一个孩子吧……我想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她温存地说。

&ep;&ep;鹤田洋一抚摩着她的头说:“不,良子,现在还不行,我们连自己的命都顾不过来,我不想再让孩子拖累你,让我们再忍一忍,等回到日本,我们就生许多许多孩子。”

&ep;&ep;良子一听,哀怨地看他一眼,然后挣脱他的怀抱,独自躺下来。鹤田洋一知道良子爱自己,并一直想要他。但理智告诉他,作为男人,就必须为自己的女人负责。等回到日本后,再加倍补偿她吧。于是他摸了摸哀怨中的良子,然后爬到炕梢,独自睡下了。

&ep;&ep;第二天,良子拖着沉重的身子找到了青山小雪,想让她给看看病。她已经两个月没来例假了。她不敢想那个可怕的结果,只希望自己真是病了。可看完病后,小雪偏偏告诉她:“良子姐姐,恭喜你,你怀孕了。”

&ep;&ep;良子顿时像五雷轰顶一般,突然呼吸急促,眼前漆黑,剧烈的眩晕使她差点儿摔倒。

&ep;&ep;“良子姐姐,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很难看!”青山小雪上前扶了她一把,奇怪地问。

&ep;&ep;良子强作镇静,站了站稳定下来,说:“没什么,只是有点儿晕。”

&ep;&ep;小雪又扶了她一把,说:“良子姐姐,我看你好像是病了,要不要叫园田医生来?”

&ep;&ep;“不!”良子突然抱住小雪的脖子,将头倚在她的肩上,说道:“小雪……真是太可怕了,看来我要活不成了。”

&ep;&ep;小雪安慰她说:“没事的,不就是生孩子吗?你已经生了一个了……况且我们现在住在中国人家里,有吃有住的,你就放心吧。孩子和你都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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