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其实何知渺猜得到,她在回忆,仔仔细细的回忆。

&ep;&ep;等了好半天,于思的笔录也没有问完。

&ep;&ep;听值班警察说,成振国的案子涉及面广,影响尤其严重,又碰上严打的时候,官商勾结。

&ep;&ep;成振国,怕是难逃法网追究了。

&ep;&ep;何知渺不是学法学的,也不知道渎职、贪污和受贿的罪名区别及量刑。更不知道公检法的办案方式,风格。

&ep;&ep;什么都摸不着,也没有强有力的后台能去求,他握紧拳头,又回到了当年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死寂。

&ep;&ep;昨晚的于思,一定更绝望吧。

&ep;&ep;何知渺不敢想,也没得做。

&ep;&ep;安慰大多是废话,就算说了一千句,在此境地,也只是自我安慰的欺骗,总有被人硬生生撕开的时候。

&ep;&ep;翻手机,找通讯录,同学很多。有出息,发达了的也很多,律师,法官好像都有,可是谁能来帮忙?

&ep;&ep;谁愿意来汤这趟浑水?

&ep;&ep;你何知渺要是不知道于思的牺牲,你会倾尽一切,冒着失去挚爱的危险,回来吗?

&ep;&ep;别胡扯了,谁也不是圣人。

&ep;&ep;何知渺起身去厕所,用冷水洗了把脸。拨通熟人的电话,问:“我的店,你还要么?价格可以降,但是我要一次付清。我要用钱。”

&ep;&ep;☆、第30章洛北(10)

&ep;&ep;洛北(10)

&ep;&ep;一晃竟就到了年关,风起落叶燃。似乎一年的离愁别绪,都随着田间滚滚的浓烟,跃升。

&ep;&ep;到底何时才能弥散?

&ep;&ep;街边老店林立,景致也一如从前。

&ep;&ep;虎头还是那么机灵,虽然身高没能猛地蹿上来,但站在何知渺身边,还是着实让他有些惊讶。

&ep;&ep;其实距离夏秋北上读书不过半年,却让她钝感的生出一丝“矫情”,见人识物都开始漫不经心。

&ep;&ep;看见学校并肩而行的情侣,她会忍不住匆匆绕开,心生羡慕;在图书馆里值班、给图书编码时,会不由得楞出神,再心虚似的惊醒,印入视线的总是她不经意写的歪七扭八的人名。

&ep;&ep;何知渺。

&ep;&ep;算起来,最近通话的频率不是太高,一周一次,偶尔挂了电话,再短信聊上几句。总以“晚安”结尾。

&ep;&ep;对成家倒台的事,夏秋也略有耳闻,她能谅解何知渺作为一个朋友的仁至义尽,却还是不愿提成于思。

&ep;&ep;有好几次,“她还好吗”的疑问都滞在了嘴边,夏秋和自己进行莫名的对峙,似乎问出口,就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会给何知渺一个安心处理破事的理由。

&ep;&ep;能让人觉得心安理得的理由。

&ep;&ep;你看,连自己也是关心的,何况是一起长大的人呢?

&ep;&ep;要是这么想,夏秋心里就隐隐含着不乐意。

&ep;&ep;.

&ep;&ep;成振国的案子一直都在进行,却也只是进行中。谁也不会给个准话,就连何知渺高价聘请的律师,也存在偶尔联系不到的时候。

&ep;&ep;毕竟对成家来说,成振国是一家之主。

&ep;&ep;撇开这层经济层面的关系看,他还是一个中年女性的丈夫,和一位年轻女孩的父亲。

&ep;&ep;责任与依赖相绊,缺失感被极度放大,原本一年也见不了几次的男人,突然就演变成了另一个境地——

&ep;&ep;若是他走了,我们家就彻彻底底的完了。

&ep;&ep;这些天能帮上忙的人,都在为这事奔波。

&ep;&ep;老实说,成振国为人是极和善的。至少每年归来,能让镇上人看清的行径,都是不忘初心的模样。

&ep;&ep;独独几天不见成于思。

&ep;&ep;天气不佳,冽风吹得人骨头疼。

&ep;&ep;何知渺简单套了件皮衣,先去了成家一趟。

&ep;&ep;成母近来睡不踏实,尤其女儿不在家。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一个一个从眼前划过,哪个都不中意。

&ep;&ep;何知渺没进去,往门里站了站,好挡着一路挟裹往温暖地方侵袭的冷风,问:“于思还没回来?”

&ep;&ep;成母摇头,起身去厨房给热水袋换水。没留神,瓶盖哐当掉地,何知渺顾不上换鞋走了进去。

&ep;&ep;“没事吧?”何知渺俯身拾起,“我来。”

&ep;&ep;成母脸色不好,咳了几声,自嘲道:“人老了就怕冷,这还没到下雪天,我就连热水袋都用上了。”

&ep;&ep;何知渺应声:“今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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