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莫听风歪着头,眨了一下眼睛,笑道:拿你当自己人了。

&ep;&ep;沈飞云失笑,不再理睬油嘴滑舌的莫听风,迈步跟随在众人身后。

&ep;&ep;恭迎太子殿下。太监婢女们屈膝低头,毕恭毕敬,虽数人出声,却齐整如一,分毫不差。

&ep;&ep;至此,莫听风闭上嘴,一言不发,缀在后头,不为人先。

&ep;&ep;早在他们迈上阶除时,奴婢就点好油灯,一盏盏照得殿内煌煌如白昼。床前守夜的太监将床幔挂在小银钩上,床上一片明黄。

&ep;&ep;众人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迈入长生殿内,却纷纷屏息凝神,惟恐打搅床上昏睡之人。

&ep;&ep;三弟,殷堂主,请随我前来。简亦恪走到榻前,缓缓跪下,动作神情再虔诚没有。

&ep;&ep;简亦善被点名,只好走到前去,如法炮制,一同跪在伯父床榻边。

&ep;&ep;父皇,我请了名医来看你。简亦恪轻轻摇动老人肩膀,快醒来,药到病除,不久就可以复原

&ep;&ep;殷若闻言,忧心忡忡,不由得眉头紧皱。他早已言明自己或许能力不够,不足以治疗皇帝的病,可简亦恪话里话外,都是殷勤盼望。

&ep;&ep;他压力颇大,走到床边,轻声道:我能动手为圣上诊断吗?

&ep;&ep;先生请。简亦恪退后几步,为殷若让出位置。

&ep;&ep;殷若握住皇帝的手腕,沉下心来感受脉搏与气息。随着时间流逝,他额头上聚集一粒汗珠,陡然滑落,他的脸色愈发沉重。

&ep;&ep;恕草民无礼。殷若道了一声,得到太子点头,这才坐在床边,准备动手。

&ep;&ep;与此同时,皇帝似被吵醒,睁开一双密布血丝的双眼,嘴里嗬嗬作响,无力地拍打着床榻,末了,翻了个白眼。

&ep;&ep;不孝儿他拼尽全力,吐出三个残缺的字。

&ep;&ep;因他缠绵病榻,形容枯槁,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忽然发作,竟瞬间吓到了殷若。

&ep;&ep;殷若看到这情形,急忙上前掀开半条被子,解开皇帝的上衣,果然在心口看到一小片黑红。

&ep;&ep;是噬心蛊。殷若整理好,退后道。

&ep;&ep;简亦恪焦急道:噬心蛊如何治疗?

&ep;&ep;回殿下,噬心蛊的解药只有一种,那就是另一种蛊毒,名为一点金。殷若面色凝重,据我所知,一点金几乎绝迹,有价无市,惟有十年前在落英阁拍卖过一次。

&ep;&ep;落英阁?

&ep;&ep;不错,兖州施家。殷若答道,十年前落英阁由施灿掌管,听说就是因为拍卖一点金,引起争斗,被人所伤而亡。如今落英阁由其幺女施红英掌管,听闻施小姐是陈王世子的红颜知己

&ep;&ep;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ep;&ep;沈飞云听得头疼,瞥向好友。

&ep;&ep;简亦善听到一点金这三个字就心知不妙,听到落英阁施红英脸色更加难看。

&ep;&ep;他直白道:殷堂主不必多言,一点金确实曾在我手中。

&ep;&ep;简亦恪唰地起身,紧张道:如果一点金在三弟手中,还请尽快交出来,好解开父皇的蛊毒。

&ep;&ep;简亦善一摊手,无奈道:曾在我手中,现在已经易主。

&ep;&ep;你把一点金交给谁了?简亦恪面色不善。

&ep;&ep;征西将军,简亦尘。

&ep;&ep;皇帝就两个儿子。大儿子简亦恪一诞世,圣旨跟随而来,奉为太子。二儿子由胡姬所生,诞在胡地,小名胡奴,长到七八岁才召入宫中。

&ep;&ep;这两个儿子各自结党,朝中人陆陆续续站队,两派人相互排挤攻讦。

&ep;&ep;简亦恪和简亦尘势同水火。

&ep;&ep;原来是他!简亦恪脸色一沉,怒而拂袖,早知他不安好心,他走后父皇就病倒,此后半年他从未看望,从何得知父皇中的是噬心蛊,只有一个可能蛊毒就是他下的!

&ep;&ep;这一番话说得大义凌然,无可指摘。

&ep;&ep;他继续道:难怪他要取走一点金,就是怕我们找到解药,解开父皇的蛊毒,降罪于他。我以前只当简亦尘想要争权夺位,不料他的心肠如此歹毒,连亲生父亲都不惜下手。

&ep;&ep;胡奴皇帝听到二子的名字,又开始敲击床榻,嘴里不迭喊道。

&ep;&ep;简亦恪连忙跪在床头,握住皇帝的手,沉痛道:父皇放心,我一定将胡奴捉拿,押到你床前,要他给你磕头谢罪。

&ep;&ep;胡奴胡奴皇帝微微摇头,想要抽手。

&ep;&ep;沈飞云瞥了一眼莫听风,只见对方冷眼旁观,面无表情,像是一尊精致的傀儡。

&ep;&ep;至此,沈飞云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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