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政道觉得自己很荒唐。

这道不是说跳窗户,女装什么的荒唐,也跟汉家威仪没什么关系。前一个,自己好歹也是从小皮到大,叫家长,挨竹笋炒肉都是加长版便饭。上树是小儿科,自己玩儿的最大的一把,是跟几个傻大胆儿钻进了东化集团的生产区。几个家伙仗着自己年轻体力好,从外侧的维修栏杆上爬到了100米造粒塔的顶上,结果最后连消防队都给惊动了!从一个宫殿的二楼爬下来简直太小儿科了。

至于汉家威仪,没人看见就无损汉家威仪。

他觉得荒唐的,是自己半夜里混进了人家公主的寝宫,这要是让人看见了,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且自己都混进人家寝宫来了,却又想起,自己到底靠什么说服她老子,也就是罗马皇帝希拉克略了。

难道自己也学唐茂约,带着发条炸弹进去不成。

他在那胡思乱想,冷不防一个提着灯的波斯侍女从宫殿的拐角处走了过来,他连忙往旁边躲,奈何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提灯的侍女问了一声谁?天子同学一阵慌乱,心想自己难道就这样冲出去?这不是倒霉催的吗,那个侍女是波斯人,自己又不会波斯语,在自己那边伺候的几个会汉语的,据说是伺候王夫的,能磕磕绊绊的说汉语,然后给派到了自己身边。

可这是在罗马公主的寝宫啊,自己也不会说希腊语,难不成说英语?可自己学的这些英语是后世的,现在英伦三岛上的人都不说英语。

他急中生智,逼着嗓子用汉语嚷了一句。

“公主殿下,我给您送熏香来了。”

怎么说呢,我们的天子陛下有女装的潜力,但是变声是真不怎么样。也得亏他变声不好,宫殿寝室的门咚的一声被撞开了。

尤拉西亚公主赤着脚就站在了门口,她一眼就看见了在走廊的阴影中,穿了一身波斯侍女衣裙的杨政道。本来到脚踝的波斯侍女服,被他穿成了筒裙,下摆到了小腿肚子。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跟配给自己的翻译侍女说道。

“那是我在大唐的侍女,我让她去找熏香了,让她进来吧。”

在泰西封,会希腊文的人很多,双方互相打了好几百年,懂对方语言的都有一堆,而且互相交流也不少。那位会希腊语的侍女一听,也只好让天子进去。

人家罗马公主没说什么,自己多什么事。尊敬的慕斯陶非教导过自己,在大王宫里,做好本职工作就好,其他的统统当没看见。

等进了寝室的门,还没等杨政道说什么,尤拉西亚公主已经扑了上来!

一个颤抖的身躯撞进怀里,把所有的话都撞了回去。杨政道除了能扶住对方外,什么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尤拉西亚公主才缓缓的离开,恢复了平常的端庄。

“陛下,我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到你了。”

杨政道不由的攥紧了拳头!对于一个年轻男人呢来说,当一个对你有很深的感情的弱女子,向你做出最后的诀别的时候,很少有人能无动于衷!

作为隋炀帝杨广的亲孙子,容易冲动,感情丰富的特点依然缠绕在他的血脉中。他亲生父亲杨暕也是个风流成性的人,他在县里生活了二十年,虽然在这些年的集体生活中学会了自律,但是感情上头了,是控制不住自己的。

“这绝对不是我们的最后一面!”虽然穿着女装,但是杨政道的话并没有什么滑稽的成份。

“可是……”

“没有可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尤拉西亚,你什么时候起程?”

“明天。”

“那好,我明天跟你一起走。”

“不行的!”尤拉西亚公主吓了一跳,从小生在皇宫的她可是非常明白杨政道意味着什么,“你要是失踪,或者在君士坦丁堡有什么意外,那么罗马和大唐的战争就无法避免了!那会是很大很大的战争!”

“不会的!”杨政道斩钉截铁的说道。

“如果你的父亲还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是个还有理智的皇帝,在在目前这个情况下,他应该知道我代表着什么!如果原来他不清楚罗马和大唐之间的差别,那么现在他也应该知道了!”

“但是,就算我的父亲不会对你不利,你又用什么办法说服他呢。我是罗马帝国的公主,联姻是我的宿命!”

“狗屁的宿命!”杨政道爆了粗口,“我本来的宿命还是在突厥人那里当傀儡,十岁才回中原,如今呢!不要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那……”

杨政道摁住了尤拉西亚的肩膀!

“明天我会再来的,记住,一定有办法!”

……

虽然说的斩钉截铁,但是等翻窗户钻进自己的房间,杨政道还是萎了。能有什么办法呢?天子同学扪心自问。

他把身上的波斯侍女服装脱下来,然后递给了躲在自己床上裹着床单的那位波斯侍女。

“多谢了,抱歉。我会和那位慕斯陶非说的,你不必担心。对了,你能不能帮我找一套大一号的衣服来,总用你的不合适。”

那位懂的一些汉语的波斯侍女一脸崩溃的点了点头。她被杨政道抢了衣服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要被强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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