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发现了什么?”

&ep;&ep;谢开言控制住腹声,使得缓急有度,自然就不会露出马脚。“有具石化的尸体在里面,无任何珍藏。我怜他孤苦,将洞口堵严,防止骸骨风干。”

&ep;&ep;这般说辞,即使卓王孙派人进洞探查,也终究能做到滴水不漏。

&ep;&ep;这时,天劫子从棋局中抬起头,终于能插上一句:“什么洞穴?什么尸体?”

&ep;&ep;谢开言微微躬身:“公子可还有疑问?”

&ep;&ep;卓王孙不置可否,周身萦绕一层淡淡的冷冽气息。谢开言低首时,看到袖口一动,心下警觉,抬眸看向卓王孙,突然对上了一双凉润的眼睛。墨玉瞳仁里如同深海生波,隐隐泛冷,似乎带了杀气。

&ep;&ep;极快地,那抹亮光转而不见,就像是春风乍暖,他恢复了本来的冷漠容颜。

&ep;&ep;谢开言直起腰身,也不应答,拂袖而去。

&ep;&ep;身后天劫子不明就里,还在拍着桌子,道:“怎么两个人都不理我这个老头子!太没礼貌了!”

&ep;&ep;谢开言拾级而下进入书室,洗手焚香,翻开古籍阅读。她不便询问卓王孙为何一念之间隐没了杀气放过她,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关心其他事。

&ep;&ep;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抵如此。

&ep;&ep;两日后走出石室,卓王孙已经不知去向。谢开言问询天劫子,天劫子揪着胡子埋头看棋局,不耐烦地说:“小丫头问这么多干什么?”

&ep;&ep;自然是选取与他不一样的道路,自行避开为好。

&ep;&ep;谢开言微微撇动嘴角,想露出一个亲善的笑容,无奈肌肤僵化,还是无法笑得便利。“卓公子才情绝世,我自有追随之心。”

&ep;&ep;“你?”天劫子抬头看了看她沉静的眼瞳,摇摇头,道:“配不上。”

&ep;&ep;谢开言暗诽一句,面色和善,以腹语应道:“求大师指点一二。”

&ep;&ep;天劫子摸摸白色长须髯,眯着眼睛说:“卓王孙自幼时侍从太子沉渊,加冠行了成人礼才离开太子府,学得一身技艺,书画音律金石古玩无所不精。除去太子,很难找出旁人匹敌。”

&ep;&ep;“哦。”

&ep;&ep;天劫子突然不高兴了:“小丫头那声哦是什么意思?”

&ep;&ep;谢开言不说话。

&ep;&ep;天劫子更生气了,拍着桌侧道:“卓王孙的才情岂是你等俗人能领悟到的?单说这一局棋,就要折杀死不少弈林高手!”

&ep;&ep;“如果我能解呢?”谢开言静静问道。

&ep;&ep;天劫子吹起白眉,道:“你?不信。”

&ep;&ep;谢开言不依不挠询问,最后天劫子应了她一个要求,她暗喜,低眼看了看棋局,伸手拈了一枚白子,摆在棋局之中。天劫子不解,她又落下一枚黑子扣在犄角。两目过去,棋局起了变化。原来堵塞于胸腹间的黑子,突然像是洪荒泄地,气势一发不可收拾。

&ep;&ep;谢开言抬眼道:“我替大师解开这局‘残珍二记’,大师是否实践承诺?”

&ep;&ep;天劫子气得白胡子翘翘地:“丫头怎么知道解法?”

&ep;&ep;“卓公子的这局‘残珍’不及首局精妙,似乎是有意降低了难度。不过我两日前奉茶时,看见他的左袖始终压在棋盘一侧,猜想那方是藏子之处,细心瞧了瞧,果然发现了破绽。”

&ep;&ep;天劫子长叹半晌。“老头子与他赌棋十年,自信比你了解他,没料到终究不及你细心,败在了你手里。你说吧,要什么?”

&ep;&ep;谢开言恭恭敬敬给天劫子施礼:“晚辈想借走大师书室中的几本古籍,日夜研习,期待有所成。诵阅完毕,自当原璧归还。”

&ep;&ep;天劫子面有难色:“那些收藏品,可是老头子的心头肉哩。”

&ep;&ep;谢开言再次躬身:“一定完璧奉还,大师大可放心。”

&ep;&ep;天劫子几经犹豫,道:“你这丫头好生奇怪,中了恶毒不要配方解药,要什么古书呢?”

&ep;&ep;谢开言腹语回道:“大师有所不知,晚辈才疏学浅,自觉无以立足,是以渴望增长学识,令世人刮目相看。”

&ep;&ep;前面诸多言辞是试探,这句可是大白话。可是,天劫子并不信。他摆摆手,道:“这样罢,老头子亏了小丫头一次承诺,就用珍稀药物抵当罢。”说完,他走进药室,取了一瓶玉露丸和一方小小的匣子。

&ep;&ep;“这里有润喉药丸及一粒解药‘嗔念’,全部给你。”

&ep;&ep;天劫子面带痛惜之色,将药物拍在谢开言手里。谢开言曾见过寒毒解药配方,深知药材的珍贵性。如今被他在短短十五日内配出一粒嗔念,她禁不住动容。

&ep;&ep;“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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