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你也知道那些是世仆?那是我刘氏的世仆,可不是你们穆氏的世仆!你尚且是狗窝出来的贫家女,哪里来的世仆?”

秋姨娘终于有了危机感:“刘锦!你到底要做什么?!”

穆刘氏笑得很轻,柔声道:“我要你们这些人都不得好死呀。”

秋姨娘嘴唇哆嗦,咬牙道:“你对个孩子下手,就不怕报应吗?!”

穆刘氏笑得更是开心了,鲜红的指甲划过那童子的脸庞,轻声道:“你们踩着我,猖狂了半生,尚且没有报应。我孑然一身,为何要怕报应呢?把你们都弄死了,我给你们赔命,也值啊。”

那童子哭声方歇了点,又因脸上的剧痛,再次嚎啕大哭了起来。

秋姨娘咬牙道:“你到底想要什么,若是管家权,都可以商量!”

“半生如此,我要那些作甚?”穆刘氏低低的笑起来,“你们个个锦衣玉食珠光宝气,也不是想想都是从哪里来的?若非拜我刘家所赐,你们都还在东后街里喂猪卖履!你安氏一门,是怎么从贫民窟搬出来的?养条狗尚知感恩,你们这群毒蛇,只会恩将仇报。”

秋姨娘逐渐冷了脸,不以为然撇嘴:“什么是你刘氏给的?我住的是穆家的房子,做得是穆家的媳妇,哪里有你刘氏的事!”

“媳妇?”穆刘氏冷笑道,“你一个小小的妾室,即便卖出去,尚不如一头得用的牲口值钱!你也算媳妇!呵!谁的妾室,敢自称媳妇!”

秋姨娘眼神颇为讥讽:“我为妾室,乃拜你刘氏所赐!当初若非你刘氏仗势欺人,拆散了我与长白,穆夫人的位置又怎么轮得到你!刘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老底!你为何二十岁尚待字闺中?”

“长白娶你,早已受尽屈辱,你比他大三岁不说,还是个婚前就被破了瓜的□□!十四岁就与人厮混,坏了身子,连蛋都下不出来!你有何等资格管理后宅?你又有何资格叫嚣!看看你如今的鬼样子,哪里像四十岁,说你六十都有人相信!比长白的娘都显老,还敢以穆夫人的身份出门会客,我都替你臊得慌!”

穆刘氏怒极反笑:“我爹拆散了你们?呵!郡尉大人,好大的官威,若非是我刘氏,穆长白熬到死也就是个百夫长,哪来的官身?那些幕僚,那些人脉,那些金银庄园,我爹为何都留给了穆长白?我刘氏安定城内虽无至亲,但老家尚有伯父堂兄,哪里能将所有产业都给了出嫁女,哪里轮到他穆长白得到一切!”

秋姨娘冷笑连连:“心虚啊!若非你爹心虚,为何要将家业留给长白?嫁妆尚且有些说头,可你家的家业,也没算作你的嫁妆!当初你爹活着的时候,尚且对长白忍让提拔,恨不得当儿子对待,为了是谁?还不是因为有你这个有辱门楣的女儿!你让你一家人都抬不起头来,你说你有多不孝!”

“安秋娘,你可真可怜,让一个伪君子骗了那么多年。我父亲在许婚前,曾询问穆长白可有定亲,被他断然否认。若他说订了亲,根本不会有后面的事!我父亲对待穆长白像亲子一般,为得还不是今后他能好好待我?可我父亲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还拆了一门亲事。我家时许婚穆长白之前,我之遭遇、年纪,我父亲都不曾隐瞒半分,更不曾仗势欺人,从开始就将所有的事情与穆长白说了清楚,让他自己做选择。”

秋姨娘嗤笑了一声,不以为然道:“死无对证,如今你红口白牙,说什么都成了。”

穆刘氏面上无怒无悲:“不管你信还是不信,这都是事实。如今你被我踩在脚下,生死不过我一句话的事,我为何还要骗你?”

秋姨娘微微一怔,冷笑道:“你怕长白回来与你清算。你以为今日你如此作为,我会轻易饶了你吗?告诉你,不会!当初的婚事,你也别将刘氏摘的那么干净,你即便没有仗势欺人,难道你还不曾用官身财帛引诱吗!那时长白才十七岁,经不起这些,在所难免。”

穆刘氏轻声道:“是啊,我父亲也有错,错不该太光明磊落,将所有的事都告之穆长白,更错在识人不清,又以巨大的利益诱之,使得他被利益所惑。”

秋姨娘虽在劣势,但好歹风光了二十多年,颇有依仗,听闻此言,不禁笑了起来:“你出身好又怎样?你父亲疼你,又能怎样?你光明磊落了,又得了什么?可怜的刘大人中年得女,如珠如宝,又不能照顾你一生。”

“官家娘子,刘氏独女,自小娇生惯养,饱读诗书,又有何用?不照样被大字不识一个妾室,压得抬不起头来?穆夫人?呵,你看看安定城里谁当你是穆夫人了?别人是怎么奚落你的,你不知道吗?可怜啊,一辈子都活成了笑话。”

“是啊,可我为何要遭受这些?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到了这个地步,我还赖在这世上作甚?”穆刘氏轻笑了一声,柔声道,“在你眼中,穆长白是个长情又有担当的郎君,可我却知道,什么是真正长情又有担当的郎君。他在我眼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不仁不义卑鄙无耻的小人!”

秋姨娘笑道:“吃不到葡萄,你就酸吧。”

“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穆刘氏目光缓缓划过,跪在地上的三人,“我刘氏出身寒门,父亲少时家中赤贫,虽有上进之心,可怜家中无财力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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