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细雨初晴,金沙河两岸的人家陆续支起窗户,走出屋门。

&ep;&ep;窗内的书生提笔写诗作画,屋外的大娘凑作一堆闲话,小儿在金沙河堤岸奔跑玩闹,船夫向跃出水面透气的鱼儿撒网……

&ep;&ep;流云扇站在紧邻金沙河堤岸的巷口附近,悠闲的欣赏雨后之景,仿佛已经忘却背负的疑案。

&ep;&ep;然而,细细观察流云扇背后的阴暗深巷,便能见到一赖躺在青石砖铺就的平整小路边的乞丐。

&ep;&ep;乞丐虽然容颜苍老,衣衫褴褛,精气神却比诸多文弱书生要好。衣裳破洞露出的劲瘦筋肉显然昭示着他不俗的武功。

&ep;&ep;按理说,天墉城坐拥天下一半的财富,城内百姓安居乐业,是不该存在乞丐的。

&ep;&ep;然而,事无绝对。

&ep;&ep;乞丐究竟是在哪位城主在任时潜入天墉城的,具体已不可靠。如今广为流传的说法是,第一次在天墉城见到乞丐的是一名天真无邪的孩童。

&ep;&ep;孩童与小伙伴们捉迷藏,不幸误入纵横交错的深巷,因找不到回家之路而害怕啼哭。

&ep;&ep;恰在此时,一破布烂衫的乞丐突然顶起一块青石砖,自地底钻出!

&ep;&ep;乞丐拿几枚糖果换得孩童信任,将孩童送回家中。

&ep;&ep;孩童的亲人喜极而泣,紧紧抱住孩童不肯松手,待到回头寻找乞丐赏赐些金银珠宝时,早已不见乞丐踪影。

&ep;&ep;自此以后,天墉城百姓之间渐渐流传出各种乞丐助人,不求回报的事迹。

&ep;&ep;为将天墉城乞丐与其他乞丐区分,天墉城百姓自作主张将富庶的金姓按在天墉城乞丐前。

&ep;&ep;彼时在任的城主担忧金乞丐们会威胁到天墉城的稳定,耗费大量人力财力搜寻金乞丐们的下落。

&ep;&ep;可惜天墉城依天极峰而建,地底暗道星罗棋布,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

&ep;&ep;当年的城主临终前,仍然不死心的命令继任城主,继续寻找天墉城内金乞丐们的下落。

&ep;&ep;然而,直到梁意之继任城主,直到柳月英代掌天墉城,金乞丐们的下落依旧不明。

&ep;&ep;眼下,流云扇不仅能让金乞丐主动助他一臂之力,甚至能让金乞丐对流云扇升起后生可畏的钦佩,足以见得流云扇不简单。

&ep;&ep;一切只因流云扇一语道破天墉城内金乞丐们的身份:“久仰天刑卫之名,在下流云扇。”

&ep;&ep;金乞丐脏乱的枯发恰到好处遮住他偶尔闪烁精光的双目:“少侠说笑了,大名鼎鼎的天刑卫岂是我等臭乞丐相提并论的?”

&ep;&ep;流云扇无奈失笑,自顾自拆穿金乞丐的伪装:“在下别的不敢说,朋友却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多。可是即便如此,在下仍然打探不到金乞丐们的来历。”

&ep;&ep;流云扇注意到金乞丐眉宇间隐藏的一丝得意:“子不语怪力乱神,世间万事万物总归有个来处。既然天墉城外查不到金乞丐们一丝半点的消息,便只能出自天墉城内部了。”

&ep;&ep;“而天墉城之内来历不明下落不明者,非天刑卫莫属。”流云扇笃定的瞥向赖躺在巷边的金乞丐:“历代天刑卫的年岁在弱冠到不惑之年中间,之前之后的天刑卫皆不知来处,不知去向。”

&ep;&ep;“流云扇少侠果然机敏过人。”金乞丐自知身份暴露,索性不再遮遮掩掩:“年方小于二十者,当不得天刑卫;年岁大于四十者,知道的秘密太多,当死于任务途中。”

&ep;&ep;流云扇适时接道:“然而,事无绝对。”

&ep;&ep;金乞丐微微颔首:“最初逃脱死亡的金乞丐,是因一名天刑卫在互相残杀时物伤其类,给自己留得后路。自那以后,天墉城地底暗道开始出现源源不绝的乞丐们。”

&ep;&ep;流云扇仔细斟酌金乞丐故事里的细节,总觉得缺少一环:天墉城,城主府,天刑卫……

&ep;&ep;金乞丐双腿盘膝坐直身体与流云扇对峙:“老花子实不相瞒,流云扇少侠想找的真相全部埋藏在天极峰山腹之内。”

&ep;&ep;“天极峰山腹?”流云扇解开困扰历任城主多年的金乞丐来历之谜,却未露出丝毫骄傲的神色,反而若有所思。

&ep;&ep;只因流云扇早已自琅寰阁下到天极峰山腹内,却未曾找到天墉城失踪的青壮男子。

&ep;&ep;忽然,流云扇以扇骨轻敲额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星罗棋布!”

&ep;&ep;流云扇望向掩映在云层中飘渺若仙阁宫阙的天极峰:“前辈曾说天墉城地底暗道星罗棋布,其实前辈真正想说得是,天极峰山腹暗道星罗棋布!”

&ep;&ep;“梁城主故意引在下前往琅寰阁,若阁内机关杀死在下,自然是极好的。”流云扇难得激动地加快语速:“若是在下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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