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了什么疯,起了个大早,愣是被韩阳撺掇着来了家具市场。

美曰其名,是为了他那狗窝改头换面。程远这人什么苦都吃过,对于衣食住行早就没那么多要求了,可偏偏韩阳是个受不得委屈的主儿。

一中午过去,眼看着商场都要关门了。又是冰箱洗衣机,橱柜电烤箱,一应俱足足拉了两大卡车,歪歪扭扭的钻进了程远家的小区。

楼下站着不少出来遛弯的老太太,还有一群好信儿的孩子围了过来。

韩阳大手一挥,把程远之前所有的家具都换成了新的,旧的往垃圾站一放,没多大会就被那些老太太洗劫一空,美滋滋的抱回家去了。

眼看着天黑,这边打扫卫生的钟点工刚走,房东就气囊囊的找了上来。

韩阳推开门,外头站着的是一个大概一米七左右的中年男人,穿着格衬衫,西装裤,脚上的皮鞋有些旧了,普通话不是特别标准,说起话来夹杂着些南方口音。

这人压根没理会韩阳,伸着脖子往里看,逮着程远就开始扯着脖子骂:

“我看你这个年轻人挺靠谱的呀,怎么做起事没规没矩的,那些沙发都是我的怎么说丢就给丢了?这以后我还怎么租给别人了?”

韩阳靠在门口听他掐着腰骂街,故意没出声,就想看看程远会怎么应对。

撸袖子对骂?显然不是程远的性格。可外头围观了那么多邻居,闷头听他骂又太怂。

想了半天,韩阳觉得程远最可能会做的就是把这事都推到自己身上来,这样既不用挨骂,如果房东不依不饶,也摊不上什么麻烦。

程远弯着腰刷鞋,听门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只好站起身在自己衣服上抹了两把,转头走进卧室。

韩阳以为他是怂了,正准备出面解决,结果就看见程远手里攥了几张红票票递给房东。

“赵哥,这个就当赔给你的家具钱,你看这些够不够?”

韩阳目测了一下,五张左右的旧钱,上面都是褶皱,显然是被揣了很久。

程远递给了那个‘赵哥’

对方接过钱,在手里捏了两下,噗嗤笑一声,转眼就把这五张旧钱撒到了程远脑袋上。

门外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四周瞬间安静下来,几乎所有人都看好戏似的看着房东和程远。

“你这是打发要饭花子呢?”

程远没说话,耷拉着脑袋看着脚边儿散落的那几张红票子,蹲下身一张张捡起来,又说:

“赵哥,我现在手里就这些。其他的你可以在押金里面扣,也可以等我过几天结了工钱就给你。”

房东压根看都没看他一眼,撇撇嘴,掰着手指头:“我那沙发你也知道是新买的,当时花了五千多。还有那餐桌,也小三千呐,哪能让你们说扔就扔了?”

韩阳抿嘴笑出声,先不说那沙发,单指餐桌顶多就是两个塑料椅上边搭了块板子,放上几个碗就开始晃悠,整顿饭下来还得扶着板子怕它倒。

再说那沙发只有两人宽,唯一的好处就是抻出来放平是张单人床,躺上去里面凹凸不平,翻个身还有弹簧‘嘎吱’响的声儿。

就这两件破烂,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这破的,如今竟然值八千多块钱?

房东听他笑,脸上有些过意不去,回头瞪了韩阳一眼,阴阳怪气的说:

“怪不得你这大手大脚的什么都敢扔,感情这有个一看就不会过日子的主儿啊。要我说这年轻人交朋友可真得擦亮眼睛,不能什么人都往家里领。”

韩阳听这话,太阳穴蹦蹦跳了两下,撸胳膊挽袖子就要跟人家动手,房东咋咋唬唬的往程远身后躲。

其实他也就是想吓唬吓唬这个房东,却没想到程远岿然不动,压根儿没打算出来拦架。

“哎哟杀人了哟!”这边还没解决,门口就响起一声尖锐的哭喊声。

程远一个箭步站在韩阳身侧,将人往后一推,挡住了那个扑过来的人影。

韩阳定睛看去,原来扑过来挠自个的是一位穿着花裤子,体型有些臃肿的妇女。

妇女伸手挠他,却因为程远放在挡在中间,手里也没占到便宜。

她突然拍下大腿,哭咧咧的坐在门口,鼻涕一把泪一把。

“邻里乡亲们快来评评理,我们租房子租给了个土匪,把我们家家具都扔了不说,还要动手打人。没处说理了哎!”

韩阳脾气爆,此时更是被这两夫妇气的不轻。不知道是谁报的警,两方僵持的时候,警察敲门进来。

中年妇女看见警察,哭闹的更加严重,口口声声请国家公务人员保护平民百姓的人身安。

“你这老太太讲不讲理?”韩阳掐腰,气的呼哧带喘。程远倒是冷静,走到警察面前,简洁利落的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警察点点头,伸手拍拍他肩膀。转头将所有人带到了派出所。

这是韩阳平生第一次进派出所,没有电视里那么庄严肃穆,在一个像是办公室的审讯室,最终以程远赔偿三千元的结局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韩阳出了钱,两人并肩回家,韩大爷再生气也不忘去菜市场把自己的晚膳解决了。

程远轻车熟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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